当卫枝充满了怨念地望向她的教练时,后者完全屏蔽了她很有情绪的目光,自顾自地弯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被揣成一团的教练袖章,抖开,捣鼓了半天,就这么皱皱巴巴地随便给套在手臂上。
卫枝看了一会儿,突然发问:“你真的是教练?”
正低头试图把教练袖章稍微抚平的人闻言,掀起眼皮子扫了她一眼。
卫枝:“你为什么和其他教练穿的不一样啊,人家都有统一外套穿,就你没有。”
话语刚落,就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安静了几秒。
在单崇平静的目视中,卫枝开始惶恐不安自己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这人不会是临时工还没转正吧,对啊要么怎么别的教练都出去上课了就他被挑剩下了呢,怎么办啊问都问了一会儿会不会被记恨被穿小鞋啊……
就在这时,他挪开了视线。
从护脸面罩后面传来一声轻飘飘的嗤笑。
“因为我厉害。”
他说。
……
“教练”大哥抱着两块板往储物柜方向走时,卫枝拎着雪鞋,低着头,迈着内八跟在他屁股后头。
“教练”大哥身上没穿雪场教练服,雪服上也没像别的教练有姓名卡,但是但凡路过哪儿,好像大家都认识他,要跟他打招呼——
要么叫“阿崇”,要么喊“崇哥”,更过分的喊“崇爷爷”。
那场景……
你看过《狮子王》里反派刀疤站在高台上,仰着下巴看着土狼柴狗们俯首称臣吗?
就那个味道。
哇。
卫枝有点惶恐地拿出手机,像被暴风雨掀得人仰马翻从此迷航的小木舟寻找避风港似的寻找她的朋友。
【少女叽:我教练是刀疤!!!《狮子王》里那个!》
但是避风港没有理她。
【少女叽:……】
【少女叽:人呢????】
直到“教练”大哥把板一放,指着一张椅子简单命令“坐下穿鞋”,卫枝满脸茫然,按照指令一屁股坐椅子上。
避风港终于有反应了。
【姜汁:哦,我教练到了。】
【少女叽:然后呢?】
【姜汁:你知道三井寿吗。】
【少女叽:??????】
【姜汁:所以从现在开始到雪场关门清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