獒成了落水狗。
手断了都没能博取她一点儿怜悯。
老烟一会儿总想着他干什么了啊不就给一朋友穿了她买的衣服吗至于吗;一会儿又想通了,就像卫枝说的,不是衣服的问题,也不是和谁手拉手上课的问题,是他过往太不像话,没给人安全感。
……那以往那些小女朋友怎么不闹呢?
也许是她们知道,她们必然会跟他分手,只是时间问题。所以压根懒得计较。
想到这,更凸显了姐姐的好。
如此这般,姜南风一个字没说,往那一坐,老烟自己就彻底给自己成功攻陷了。
……
后来手疼得不行,只能打止痛针。
打了以后昏昏欲睡,老烟就歪过去眯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外面天都黑了,一看手机凌晨一点多,他睡了挺久。
动了动受伤的那边手,手背晚上打点滴还打坏了,肿老高,他睡着了都不知道,大概是护士让毛巾热敷下,所以这会儿他侧面压了块半热有点儿凉的毛巾。
病房里就亮着一盏台灯。
加护病房,非重症,半夜也不太有人来巡房打扰,走廊里和病房里都挺安静的,浴室有水声,隐约投出来一个人影。不知道是什么人在里面……
直到从浴室里传来一声轻响。
老烟坐起来。
下床。
浴室方向传来哗哗水声越来越立体,莲蓬头开着,踩着拖鞋,他一眼就看见姜南风坐在地上——
在她的不远处有一个盆,盆翻了,水撒一地。原本倒扣在盆里的莲蓬头换了个,水像音乐喷泉似的飞溅。
姜南风显然是被滑了一下。有点儿发愣。
这会儿衣服和头发都湿了,没湿透,就是挂着水珠。
她茫然地一眨巴眼,水珠子从她眼上掉下来,就跟砸在她身后那人的心上似的。
浴室门口一下子被一个修长的身影遮住,满室蒸腾起来的热水蒸汽里,她回过头,保持空洞的漆黑瞳眸,与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人对视上……
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就见他上前一步,一边手耷拉着,另外一边手一伸——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这么大力气,轻而易举地将她从地上拎起来。
踩着拖鞋稳稳当当一只脚进了浴室,他面无表情地与她错身拧上浴室莲蓬头热水出口,浴室里一次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