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秀才想着,闺女不让他接就不让他接吧,面馆天天开着,他隔三差五去买两个馒头闺女总没话说了吧,三步并两步的追上人,把伞伸过去,从怀里抽出手帕给青桃擦脸的雨,温声道,“你年纪不小了,别动不动就使小性子,外人看到会笑话你的。”
青桃听着撇了撇嘴,昨天还嫌她年纪小来着,现在又说她不小了,反复无常的,青桃歪了歪嘴,到底没有顶回去。
谭秀才又说,“好好在面馆帮你赵婶子的忙,她人好,要是去了别处可遇不到这么好的东家了。”
青桃垂着眼睑,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秋天的雨飘飘洒洒没个方向,青桃没再淋着雨,倒是谭秀才半边胳膊淋湿了,他浑然不觉,给青桃说起书塾的趣事来,青桃听得津津有味,哪儿还记得刚刚闹别扭的事,父女两并肩走着,说说笑笑的进了家门,一进门,就闻到了浓浓的香味。
不同于平时的清粥酸菜味儿,今天是明显的白米饭和肉香,青桃难以置信地看向灶房。灶房浓烟滚滚,邵氏站在灶台边,有力地挥着铲子,锅里滋啦滋啦地响,青桃喊了两声邵氏都没听见,倒是堂屋里的人听到声音走了出来。
“谭兄和青桃回来了啊。”
青桃不认识此人,歪头看她爹,谭秀才介绍,“这是你何叔。”
谭秀才天天给青桃讲书塾的趣事,有长学的,有短学的,青桃知道短学书塾的何夫子是她爹同窗,以为两人年纪相仿,没想到何夫子年轻得多,而且面相斯文儒雅,看着就像博学多识的人,青桃喊了声何叔就进了灶房。
豆豉回锅肉的香扑鼻而来,邵氏翻炒几下就铲进盘里装好,灶台上还摆着其他碗,酸菜鱼,豆角鸡蛋,香肠以及排骨汤,青桃想问今天是不是谁过生辰,逢邵氏转身舀饭,猛地看到个人站边上,惊得差点把铲子扔了,回过神后,嗔了青桃眼,“进屋怎么没个声?”
“我喊了两声娘都没听到。”青桃咽了咽口水,把馒头拿碗装好,邵氏把米饭倒进锅两下就铲了出来,农家人节省,炒了肉的锅都会滚下米饭,青桃做饭也是这样的。
饭起锅,邵氏添了两勺水装着待会洗碗用,喊青桃,“小锅里有热水,打去给你爹和何叔洗手。”
“好。”
谭秀才回屋换了身干爽的衣衫,洗了手招呼何树森在上首坐着,青桃和邵氏端着菜上桌时,两人已经碰杯喝上了,邵氏好像有事,放下碗就回了房间,青桃两个兄弟仍是捧着碗大口扒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