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娘没关系。何树森抬眸,一脸为难,“你娘早上过来时欣喜若狂,你要不要和她商量商量,你爹看着悠闲,事儿多得很,除了学生们的功课还要看各村童生递来的文章,怕没时间教你。”
“没事,何叔不是说我还小吗,我慢慢学,不着急的。”
何树森哑口无言,静默半晌,低低道,“那你等着,我给你拿钱去。”
青桃眉梢一喜,“劳烦何叔了。”
起风了,吹得青桃身上有点凉,何树森走开,她的视线顺势落入何家院里,檐廊的木棍柴火规整的靠着墙,亮堂不少,竹竿上小孩子的衣服抚得顺顺的,还在滴水,地上的落叶清扫得干干净净,竟显得院子有些空荡,光秃秃的树伸着枝干,平添了几分萧瑟和寂寥,但整洁舒服多了。
何树森进了堂屋,出来时,何家老太太也跟着,和昨天比,老太太更遭人讨厌了,三角眼塌着,眉眼寡淡,扬声斥责青桃,“你这女娃,家里事哪有孩子说了算的,你娘把束脩交到我手上,再三叮嘱我提醒树森好好教你,你倒好,背着你娘尽做让她失望的事。”
老太太嘴皮子利索,完全不给青桃说话的机会。
“这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给了你你转身花了我怎么向你娘交代,传出去别人还说我老太婆老眼昏花,连小姑娘的话都信以为真,再者,以后大人前束脩走了后脚学生们就嚷嚷退钱该怎么办,给还是不给?”
青桃凝眉。
老太太还穿着昨天那身衣服,前襟粘了几粒米饭,汤水印迹深深浅浅的晕开,裙摆长长的拖着地,双腿像被绑架似的走路迈不开脚,黑着脸冷喝道,“要钱的话把你爹娘喊来,否则别怪我不给你冷板凳坐。”
声音冷得像冰渣子。
青桃知道拿不到钱了,家里爹娘当家,她这个岁数,说什么没人听,而且老太太生得铁面獠牙,要她拿钱谈何容易,青桃心思转了转,“我爹来就能把钱拿回去吗?”
说到这个份上,有些事自然要问清楚,免得她爹来了老太太又找其他理由。
“等他来了再说。”老太太撇着嘴,脸像院里污浊的泥。
青桃颔首,准备回家找谭秀才来,刚抬脚,就听老太太说,“钱是你娘交的,要退也是退到她手里,你爹来没用。”
“”
“我爹来不...”一样的吗?话还没说完,半圆形的门嘭的关上了,青桃随之跳了下,仔细看去,门已经关上了,剩下门上的铁环摇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