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气有什么用?”当家做主的是谭秀才,她嫉恶如仇在他眼里不过心里阴暗罢了,写了两个字,笔画潦草,青桃自己看不下去,啪的搁下笔,“娘怎么说的?”
不能由着两口子把家作没了吧。
见她动怒,谭青槐松了口气,不怕青桃生气就怕她冷冰冰的不管事,这不把邵氏态度交代得清清楚楚。
邵氏没什么见识,被老太太带来的礼收买,答应劝谭秀才挪去短学。
姐弟俩在屋里说话,邵氏搓着手在门口徘徊,伸着脖子往屋里看了好几眼,想进去又怕打扰青桃惹她不快,唯唯诺诺的样子看得谭青槐眼里起霜,邵氏总这样,青着脸斥骂他们后自己又后悔过来讨好他们,能气得你鼻子冒青烟,他不耐地喊,“娘,时候不早了,再不煮饭爹回来没吃的。”
邵氏如梦初醒,再不敢耽搁,急急忙忙去灶房弄饭了,背影仓促,看得谭青槐直摇头。
雨天雾气重,便是雨停也能落得人满头晶莹,谭秀才拍着脑袋进门时,感觉院里过于安静了些。谭青槐在家,被青桃的字压过一头的他不服气,发誓要在其他地方赢回来,故而追着青桃要教她认字,抑扬顿挫的读书声传得老远,进巷就能听见。
没听到他的声音竟有些不习惯。
他收起伞靠墙滴水,习惯去灶房看午饭吃什么,只见邵氏坐在灶台后哭,梨花带雨的,甚是可怜。
“出什么事了?”他注意每天坐在东屋窗户后的位置空荡荡的,谭秀才眉心一蹙,“青桃呢?”
邵氏啜泣两声,顶着哭得红肿的眼道,“青桃回耕田村去了。”
谭秀才:“”
青桃没忍住脾气,到底和邵氏争执了几句,原因是她去灶房想帮邵氏的忙,免不得说起谭秀才差点被何树森算计的事,邵氏认为她行事自私了些,何树森进长学是想拿到复学考试资格,奔着前程去的,并非青桃嘴里攻于心计。
话里话外帮何树森说话,邵氏忍无可忍,收拾包袱走了。她走的时候雨不小,她没有打伞,谭青槐兴冲冲跟在她后边,姐弟俩性子倔,说走就走。
邵氏挽急得抹泪,又不敢追出去,毕竟谭秀才要回来吃午饭,她得做饭。
好好的姑娘又被气走了,谭秀才心头不喜,“这次又为什么事?”
最近青桃天天来私塾接他,路上父女俩会聊聊天,青桃并非什么都不懂,她手脚勤快,会做家务,孝顺长辈,体谅爷奶,或许见识不多,但对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