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让您写字,也并非是要看什么结果,而是想让您修身养性,磨磨性子罢了。”辛嬷嬷打量着案上那字,含笑道,“细看起来,倒是与太子殿下的字迹有些相仿。”
提起裴承思,云乔立时来了兴致,不吝夸赞道:“他的字可比我好多了,云泥之别呢。”
裴承思的手生得很好看,一看就是读书人执笔的手,修长,骨节分明,如玉石雕就一般精致。云乔对文墨并没什么兴趣,但偶尔闲暇时,也会缠着让他手把手地教自己写字。
但其实没多大长进,毕竟她的心思压根不纯,精力也没放在写字上,纯粹是打着习字的名头调|情。
那时是食髓知味,乐在其中,如今倒是真后悔了。
晚些时候,皇后娘娘处理完宫务,云乔便随着辛嬷嬷过去正殿,将今日要记的一字不差地背了一遍。
皇后娘娘拿了把竹剪,慢悠悠地修剪着联珠瓶中的插花,又随口问了些前几日的,见云乔对答如流,脸上也添了些笑意,颔首道:“很好。”
云乔则像是个被夫子夸赞了的学生,唇角高高地翘了起来,随即又想起昨日教习嬷嬷的话,收敛了得意的神色,规规矩矩地低头喝茶。
她年纪不大,虽有些小聪明,但并不是那种心机深沉的。尤其对于陈皇后这样见多识广的人而言,只一扫,就能将她的心思猜个差不离了。
“尝尝御厨新制的糕点吧。”陈皇后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自便,打理好瓶中的花后,令人挪去窗前,这才又看向云乔。
那糕点是带了酥皮的,稍有不慎,便会显得狼狈。但云乔的吃相很好,显然是将教习嬷嬷的话听进去了的,又吃得专心致志,喜好都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
陈皇后看了会儿,终于还是提了为东宫置侧妃之事。
云乔安安静静地听着,捧着茶盏的手微微收紧,一时间也说不出是错愕更多些,还是“终于还是来了”的心情更多些。
陈皇后是看着云乔眼眸渐渐暗下去的,恍惚间,又想起自己那远嫁的女儿来,叹了口气,耐性十足地同她说道:“本宫并非是要与你为难。只是你得明白,你的夫君是太子、是储君,如今的东宫、将来的后宫,都不可能只有你一人。”
“可,”云乔顿了顿,大着胆子回了句,“咱们那位开国的武帝”
本朝那位武帝,终身只有一位皇后,为她空置六宫,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一段经久不衰的佳话。
陈皇后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