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呢?
如今再想,其实从裴承思入京开始,就注定是踏上一条“不归路”了。
“太子妃”霜晚叹了口气,却又不是该如何安慰,只能凑近了些,轻轻地抚着云乔的背。
云乔深深地埋着头,看不清模样,但眼泪却好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簌簌而下,打湿了大片衣裙。
她搭在膝上的手微微颤抖着,片刻后,又揪紧了衣裙。
上好的纱裙被蹂|躏得变了形,看起来狼狈不堪。
霜晚无声地陪着一旁,过了许久,云乔方才渐渐平静下来,她抹干了眼泪,沐浴更衣去了。
裴承思这夜回来的依旧很晚,可与以往不同,内室之中竟还是灯火通明的。他不由得放慢了脚步,看向殿外候着的宫人。
“太子妃尚未歇下。”宫人低声道。
裴承思微微颔首,心中大致有了数。
明明是自己促成的事情,如今却几乎生出种“近乡情怯”的滋味,在殿外站了好大一会儿,方才抬脚进了殿内。
云乔只穿了单薄的中衣,倚在床头看书,长发泼墨般散开,烛光映在她脸上,晦暗不定。听到动静之后,她眼睫微颤,及至他走近之后,方才抬眼看了过去。
裴承思从未在云乔脸上见过这样的神情。
她性情开朗,就算是日子过得最难的那段时日,依旧能苦中作乐,而在他面前时,眼角眉梢的笑意就更是几乎未曾褪去过。
只一看,就能感受到她那显而易见的爱意。
可如今云乔脸上却寻不着半点笑意,眼圈红红的,显然是哭过的模样,一双杏眼黑白分明,其中沉淀着的情绪,就连自认对她了如指掌的裴承思都没能辨别出来。
“你回来了,”云乔放下手中的闲书,坐直了身子,轻声问道,“用过饭了吗?饿不饿?”
“不饿,”裴承思扯了扯嘴角,尽力让自己不要失态,“怎么还不歇息?”
云乔垂下眼睫,慢慢抚着衣衫上的褶皱:“白日里你我各自都忙,总见不着,所以我便想着多等等,同你说件事。”
裴承思点点头,在她身旁坐下,明知故问道:“何事?”
“立侧妃吧。”云乔并不看他,自顾自地说着。
哪怕她此时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并不会一提此事就哭哭啼啼,但两人到底做了许久夫妻,裴承思能轻而易举地感受到她浓重的悲意。
不见面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