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廷究竟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元瑛话音里带了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他瞒了你那么些事,只解释一番,就轻描淡写地揭过了?”
云乔被问得沉默下来,垂首想了会儿:“他说,许多事情迫不得已。”
元瑛噎了下,随后在心中暗骂晏廷无耻。
云乔待他本就情深,他将话说到这般地步,若是再埋怨什么,仿佛都成了苛责。
“你知道的,我对他”云乔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
元瑛听出她话音里的未尽之意,原本的忿忿不平化成了懊恼,轻声道:“我知道。”
男女之间,往往是谁用情更深,谁就无可奈何。
兴许从当年冬日初见,云乔按捺不住,先上前主动询问开始,就注定了今日的局面。
“今晨落了场雨,难得凉快,要不要出门逛逛?”元瑛略显生硬地换了话题。
云乔早就嫌这里压抑,下意识地应了下来,但随即又迟疑起来。
早些时候用饭的时候,她曾试着提过出门,但被明香以“身体尚未完全康复,殿下吩咐奴婢们在家中好生伺候”为由给劝了下来。
明香回话向来说一半藏一半,云乔到现在也没弄明白,裴承思是不是想让自己在这府中好好呆着,不要出门。
元瑛见她态度反复,疑惑道:“怎么了?”
“没什么,”云乔站起身来,如释重负道,“咱们出去吧。”
她懒得揣度裴承思的想法了,今后的日子若都要这么小心翼翼下去,那还有什么意思?
正如云乔所料,明香在知道她要出门后,又劝了一回,但见她态度坚决,最后还是让了步,吩咐仆从备车。
“早就想带你好好逛逛,奈何自从入京,各种麻烦事就没断过,直到今日才总算是得了闲。”元瑛摇着团扇,同云乔笑道,“走,先去我家绸缎庄看看。”
“说起来,那些货物可拿回来了?”云乔关切道。
“也算我倒霉。不知朝中怎么想的,漕运司至今没调人过去填缺,底下的人不敢轻举妄动,也不好托关系疏通。”元瑛提起此事就头疼,“好在吴伯辗转寻到货源,高价买来了急用的布匹,不然原来的单子怕是都不能按时交付。”
云乔见她这般苦恼,琢磨道:“你说,这事同他讲有用吗?”
元瑛怔了下,才意识到云乔说的是谁。
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