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握着她泛凉的手,无奈道,“你若是气,也该往我身上出,何必要折腾自己?”
云乔原本像是只炸了毛的猫,被他这么顺毛一捋,倒是平静不少,不情不愿地随着他往房中去。
她对裴承思总是气不长久,被哄了几句后,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讲了。
“我的确是同梁嬷嬷提过,叫她磨一磨你的性子。”裴承思微微颔首,对上云乔不满的目光后,不躲不避地解释道,“这些日子下来,你自己心中应当也有数,嬷嬷教你的,都是再实用不过的道理。”
云乔知道自己从来都辩不过裴承思,索性没吭声,埋头在他腕骨上不轻不重地咬了口。
裴承思摇头笑了起来,反手捏着云乔的下巴,问道:“知道我为什么叫梁嬷嬷来吗?”
“为什么?”云乔含混不清道。
“她是曾在我母亲身边伺候过的旧人。”这句话之后,裴承思说得顺畅不少,“当年我能被送出宫、活下来,也有她出的一份力。”
云乔怔了怔,随即生出些懊恼来。
她若是早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对梁嬷嬷会亲近些,而不只是将她当做一位严厉的夫子。
“宫中险恶,母亲虽想方设法地保全了我,最后却没能保全自己。”裴承思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的情绪,“无论是我还是梁嬷嬷,对你严苛,都是盼着你能好好的。”
云乔倚在裴承思肩上,只觉着自己先前仿佛是个顽皮的学生,压根没能领会夫子的苦心。
但她心中也隐隐觉着别扭,皱眉想了会儿,才总算是理出个头绪。
“我曾听人提过,圣上独宠韦贵妃,待她格外纵容,以致于生了不少祸事”云乔仰头看向裴承思,轻声问道,“你也会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