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地攥紧了筷子,下意识地想要回头去寻梁嬷嬷,但还是忍了下来。
赵雁菱报的那一串酒令,甚至有她听都没听过的,一头雾水,过会儿怕是只有丢人的份。
这些日子,梁嬷嬷已经竭尽所能,将用得上的都教给了她。但有些事情,终归是走不了捷径的。
譬如琴棋书画,又譬如眼前的行酒令。
她不通文墨,能背的上诗也就几首耳熟能详的,连平仄韵脚都理不清,更别提自己当场作诗了。
若她仍旧是从前那个平民出身的生意人,倒还说得过去;可眼下,她顶的可是陈家那位大儒的孙女名头,若是连句诗都说不上来,当真是贻笑大方。
在座一众闺秀,有不明所以的,有顺水推舟想看笑话的,最后拟定了飞花令。
赵雁菱此时的笑真切得很,带着股幸灾乐祸:“既是如此,那就先来个容易的,以‘月’字为眼”
她这话还没说完,便听见一声短促的低呼,循声看去,恰见着云乔懊恼的神情。
案上的杯盏侧翻着,满满一整杯酒,都倒在了她的衣裙上。
“手滑了,”云乔略带歉疚地解释了句,起身道,“恕我失陪。”
说完,便由嬷嬷引着离了花厅,到别处换衣裳去了。
赵雁菱脸上的笑僵在那里,下意识地咬了咬牙。
“月斜空碧合,河汉几时生”
不知情的闺秀已经起了头,随即有人续了下去,等轮到赵雁菱这里,她却迟迟没开口。
“县主?”
赵雁菱回过神来,索性直接自罚了杯酒,随后也起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