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跟前:“云姑娘不过是换个衣裳,怎么耽搁了这么久?”
对着她这么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云乔强压下心中的不耐烦,端着无可挑剔的笑:“劳县主记挂了。”
打从先前在元家绸缎庄见过,还被讹了五百两银子,赵雁菱就知道,云乔这个人惯会装傻充愣,只要不把事情给挑明了,就能在那里绕圈子打太极。
她素来不喜欢这种做派的人,只觉得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见云乔今日依旧如此,赵雁菱冷笑了声,毫不留情道:“你以为寻个拙劣的借口躲开,就能粉饰太平,瞒住你这偷来的身份吗?”
这话说的实在是又直白又难听,恨不得将人的脸面踩进泥里,若是换个脸皮薄的,兴许当场就能落下眼泪来了。
可云乔却并没失态,只是脸色冷了些:“县主在说些什么?恕我不明白。”
“少在这里装傻,”赵雁菱逼近一步,低声道,“你以为,旁人当真不知道你的来历吗?”
云乔不躲不避地同她对视片刻,忽而笑了声,在赵雁菱惊讶的目光中反问道:“那县主以为,旁人当真不知道你的心思吗?”
“今日是老夫人的寿辰,我不愿与你起争执,败了她老人家的兴致。但县主今后若还要不依不饶,咱们大不了就真撕破脸闹开来。横竖我这样的人,早就听惯了旁人指指点点,只是不知道县主这样尊贵的出身,是否介意成为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呢?”
云乔一口气将心中的话尽数吐了出来,留意到赵雁菱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惊慌失措,便知道她也不是不在意。
“你敢威胁我?”赵雁菱咬牙质问。
“是不是威胁,县主大可以试试。”云乔掸了掸衣袖,也懒得再同赵雁菱纠缠,直接越过她往花厅去了。
走出段距离后,云乔方才的气焰荡然无存,回过头看向梁嬷嬷,小心翼翼道:“我方才会不会有些过了?”
“无妨。”梁嬷嬷并没责备她,反而笑道,“我倒是没想到,姑娘竟还有这样一面。”
“我从前可是做生意的,若是笨嘴笨舌,可不得把家底都赔进去?”云乔复又笑了起来,解释道,“只不过来了京城之后,人生地不熟的,言行举止不是要顾忌这个,就是要想着那个,只能收敛着。”
回到花厅之后,行酒令已然告一段落。
湖中心的亭子有伶人唱曲,隔水传来,余音渺渺。
老夫人终归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