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被殿下这般对待,早就该像条被抛弃的狗一样乱窜了,可他却毫无反应,甚至还能偷笑出来,这本身就极为不对。
老管家拉了条椅子在砚奴对面坐下,紧紧盯着他的双眼:“说实话,再敢糊弄我,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砚奴沉默一瞬,也认真与老管家对视。
半晌,他诚恳道:“我觉得殿下对我并非无意。”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长公主府。
一刻钟之后,桌上的烛火突然一晃,老管家愤怒拍桌,砚奴及时后撤,才躲过他揍来的一拳。
“你果然是傻了,明日我就去街上给你找个大夫,好好治治你那狗脑子!”他暴躁怒吼。
砚奴一脸无辜:“我说的是真的。”
“你说的都是屁!”老管家气得差点笑出来,“咱们的长公主殿下是什么人,你是个什么东西,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你,我看你是执念太强都出癔症了!”
砚奴抿唇,无奈地看着他。
老管家又骂了一通,心里舒服了才扬长而去。
素净不大的寝房里再次安静下来,砚奴重新坐回桌前,盯着桌上红烛看了许久,最后轻轻叹了声气:“我也觉得自己是出癔症了。”
可那晚的一草一木,她拂过自己脸侧的发梢,都提醒他一切是真实的。
殿下那样的人,若非心动,又如何会接受他的亲吻。
桌上的红烛轻轻跳动,红色的烛泪滚落,逐渐凝成斑驳的花纹。砚奴盯着看了许久,实在是半点睡意也无,干脆起身往外走去,轻车熟路地走到主院,在院中石桌前坐下。
自广寒山回来之后,他便没好好看过殿下,所以每夜都来她门前守着,也算聊以慰藉。
怜春见他来了,笑着端了碟糕点来:“这是殿下今日吃剩的,丢了也可惜,你守夜无聊时吃吧。”
“多谢。”砚奴道完谢,看到盘子里有一块咬过一口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怜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顿时生出歉意:“这是殿下吃过的,我方才忘了扔了,你别介意。”
说着话便要拿了扔掉,砚奴立刻将盘子护在怀里,挡住了她伸过来的手:“不必。”
怜春顿了一下,无奈地收回手,在石桌另一侧坐下。
夜极静,砚奴将盘子放在石桌上,小心避开赵乐莹咬过的糕点,拿了一块完好的吃了。
又甜又腻,也就她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