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会成为派遣军的前出基地,只会成为一道稳固的防线。
身为大将,站在比其他人更高的位置,虎泽生对虎族内部情况自然要清楚得多。
曾经严守了千百年秘密的战马,竟然变成了普通货物,频频出现在对外族的交易清单上。
这种事情在以前根本不可想象。
平心而论,虎泽生并不反对这项交易。他知道去年的战争给虎族造成了巨大伤害,尤其是随着数量庞大的战马变成了牛族和鹿族的战利品,虎族在马匹方面的优势也就荡然无存。趁着两族战马数量不多,尚未形成规模,强向占领市场,通过对外族交易换取高额利润……这样的做法不能说是有错,可即便是虎泽生这种头脑清晰的统领,仍然在观念上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听说,大国师因为提出战马交易的计划,触怒陛下,被撤掉了。
这些话顶多只能欺哄下面的平民百姓。站在贵族的角度,虎泽生不难理解这是高层权力者明争暗斗的结果。出售战马不是一件小事,那相当于砸烂甚至彻底颠覆虎族祖先千百年来定下的规矩。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勇士,可一百个这样的勇士通常只有一个能活到最后。死掉的那些人,不是傻逼就是牺牲品,尤其是后者,简直死得莫名其妙。死到临头的时候,连他们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突然,一个模糊的身影从远处跑来,来到近处,在火把光线照耀下,终于看清这是一名普通士兵。他跑得上气不接下去,单膝跪倒在虎泽生面前,脸色煞白,气喘吁吁地说:“……统……统领……呼呼……呼……”
被人打断思绪的感觉很糟糕,虎泽生回过神来,偏偏跪在面前的士兵喘息紊乱,连话都说不清楚。他不由得生出一股深深的厌恶,右手下意识去抓佩刀握柄,侧着脸,避开火光,在黑暗阴影深处发出带有威胁和恐吓意味的低吼:“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了?”
如果这名士兵带来的只是普通消息,虎泽生不介意砍下他的人头,当做今天晚上额外的娱乐活动,还可以约上几个关系不错的舒识高级军官,一起喝酒。
士兵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处于极度危险之中。他大口呼吸着,反手指向自己的来路,在惊恐和紧张中继续报告:“江面上有船,是……是从北边过来的。”
虎泽生的身体立刻僵住,他终于明白脑子里那股时隐时现的危险预感到底从何而来。砍下士兵头颅充作娱乐的想法瞬间抛之九霄云外,一股被恐惧支配的力量牢牢扎根于脑海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