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弹威力巨大,第一轮五发试射后,手持单筒望远镜的观测员已根据炮弹落点计算出相关数据,不断给出新的角度和方位。獠牙城西北方向的城墙被炸出一连串缺口,不断有厚重的岩石失去支撑摇晃着坠落,临近的狮族士兵不是被当场炸死,就是直接被炮弹命中整个人彻底炸飞。
按照天狂的命令,炮兵部队每五门火炮分为一组,递次向獠牙城射击。其中间隔长达十分钟,有时候还会更短,总之并不固定,让守城的狮族官兵无法寻找其中规律。
师烈的运气很糟,第四轮炮火来袭的时候,他刚好登上塔楼,居高临下观察远处龙族军队的分布情况。一发大口径炮弹准确射中塔楼,将大半个塔顶轰然炸开,位于观测面的窗口及墙面出现大块坍塌。师烈及身边的随从猝不及防,从塌陷的塔楼上摔下来,幸好地面上倒着几具战死士兵的尸体,起到了很好的缓冲作用,这没有当场摔死,捡回一条命。
军官和侍从们冒着雨点般飞溅的碎石,拼命将师烈从死人堆里救出,送往位于城南的临时救护所。
这里到处都是受伤的狮族士兵,几乎所有伤员都是残疾。天狂一直没有下令让步兵进攻,在长达两个多钟头的时间里,三百多发大口径炮弹炸塌了城墙,造成近千名狮族官兵伤亡。
伤员们都在呻吟,他们的伤口只经过简单处理,用结实的绳索紧紧捆住胳膊或大腿根部,用这种最简单的方法止血。环境是如此肮脏,遍地都是污血,不断有新的伤员从外面送进来,有人直接从担架上滚落,肠子从破裂的腹部流出,后面的人来不及收住脚直接踩在上面,可怜的人如遭到电击般瞬间坐直,双手死死捂住腹部发出惨叫,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器官被踩得稀烂,粪便从肠子破口涌出,引起周围的人一片骂声。
师烈右腿骨折,不是粉碎性的那种,而是在重力作用下压迫导致的扭伤。随军的狮族行巫者用木制夹板固定伤腿,用绳索捆绑。这样的处理手法与文明时代没什么区别,治愈问题只能交给时间。
“大人,您感觉还好吗?”满头大汗的副官在旁边搀着师烈,用力将他扶到椅子上。虽然现在天气寒冷,副官的贴身衣物却已经湿透。产生汗水的原因很多,有剧烈运动,也有恐惧。
师烈仿佛没有听见副官的话,他眼里全是呆滞的目光,喃喃自语:“这就是龙族人的火炮?这就是他们的新式武器?”
刚过去的这一个多小时,给了师烈太多的震撼。年轻的时候他在锁龙关服役,与南方白人交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