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压着打的感觉很糟糕,更糟糕的是后勤部队仍在山谷通道内部无法出来。虎刚的计划是长途奔袭,轻装前进,因此只带了十天口粮。按照正常的做法,所有出战的骑兵随身携带五天口粮,剩下的那一半交给辎重队负责。他们同样也配备了马匹,只是速度没有作战部队那么快,却超过常规概念上的辎重步兵。
他们目前携带的粮食所剩不多,辎重队携带的物资大部分是弓箭,以及备用的铠甲。
“冲,往南边冲。白人是从那边来的,杀光他们。”
“不要怕,他们没有马,速度没我们快。只要冲过去就能赢!”
“别管他们的大炮,那东西只要冲到近处就是一堆废铁。”
派出去的斥候一直没有传回消息。大队骑兵背靠着西北方向的山谷出口,正南方向是连绵起伏的山脉,一直斜向东南。可供选择的突破方向只剩下北面、东北、东面和东南。
掉过头去攻击埋伏在山上的白人?这种做法并不可取。骑兵不是步兵,何况虎刚对这片区域并不熟悉。骑兵攻山需要缓坡,他已经派出一部分人分散寻找有利地形,然而短时间内很难会有收获。何况现在情况不明,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派出小规模部队试探性进攻,然后再根据各方面收集的情报,集中兵力选择主要方向突击。
虎刚控制着胯下受惊的战马,脑海中陷入激烈的思考,却突然听见副官焦灼急切的喊叫声:“统领大人,我有紧急消息向您报告。”
副官带着几名骑兵护卫从东南方向策马而来。很快跑到近处,虎刚看见他们簇拥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等到众人来到面前散开,虎刚终于可以看清那人的面孔。
是自己之前派出的一名斥候。
他趴在马背上,脸上一片苍白,右手抓住缰绳,左手死死捂住腹部。估计是受了伤,因为情况紧急来不及包扎,从指缝与护甲缝隙中隐约可以看到外流的肠子。
虎刚心中猛然升起不妙的预感,急急忙忙地问:“出什么事了?”
“大人……前面……前面到处都是白人。”受伤的斥候说话显得极为困难,夹杂着粗重的喘息:“他们带着火炮,我们队里的兄弟……都死了……队长临死前让我……让我回来禀报大人:这个方向冲不过去……必须……另找出路。”
几分钟后,北面和东面传来了同样糟糕的消息————白人军队已经封锁了所有路口,他们以火枪步兵与火炮相互配合,挡住了骑兵队的所有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