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也得救人,权青画小心翼翼地走进废墟,每一步都挪得十分谨慎,生怕踩到哪处不稳当的砖瓦房梁,再对压在下面的人造成二次伤害。
“封昭莲!”他开口喊她的名字,相识十年了,叫这个名字还从来没有这样子小心过。
心里头有一丝从未有过的恐慌在这一刻空袭而来,以至于好几步都走得踉跄了。
站在废墟外面的仆人说:“殿下您出来吧,让老奴进去找人。”
权青画没同意,“千万别进来,谁也不知道哪块砖瓦就压着人,一步踩不好就是大祸。”
仆人也知道这是大事,更知道被压着的人是个什么身份。说是大祸就是大祸,一旦出个意外,那就是北齐与归月的交涉,甚至是战争。于是不再要求,只站在外头随时等着接应。
权青画在废墟中依着方位往床榻应该在的方向寻找,终于在一块青砖下面发现点点红色。
他府里从来没有过这样艳丽的颜色,只有封昭莲喜欢穿这样惹人又显眼的衣裳。
他立即过去小心地把砖搬起来,一根屋梁压到封昭莲的背,看得他触目惊心。
“封昭莲。”他再开口唤她,“封昭莲,你怎么样?”
问话没有得到回应,被压住的人手却动了一下,像是在摸索什么。他往前挪了挪,那只手摸到了他的袖子,一把就给握紧了。
他低头去看,就见这只手把他的袖子抓得死死的,用力之大让关节都泛了白。不由得苦叹,“你先松开,我得把你救出来,这样抓着我的袖子可就没办法救你了。”
抓他的人不听,手还是不放。
他便想起昨晚宴殿坍塌时,封昭莲也是这样死拽着他,还说不能放手,只要一放手他就会走掉,她孤身一人在北齐就没有人能管她。她说他们认识十年,她太了解他了。
是啊,放手就会走掉,可若不是天灾,昨晚若也不是宴殿坍塌,那么即使封昭莲不放手,他也依然会走。做质子这些年,别的没学会,到是学会了如何抽离人群,如何独善其身。
可他从前不是这样的,他也曾有过像权青城一样灿烂的笑,也曾被人说过北齐的四殿下是个阳光少年,只要一见到他就像见到了阳光,会不由自主地开心起来,也会觉得充满希望。
可惜这些年阴云密布,阳光终究是被挡住了。
“你放开,我不会走。”他深吸一口气,不再去想从前,只软下声音来同封昭莲商量,“真的不会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