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盛很想特别有气概地拍案而起,大喝一声我堂堂一品将军府,怎么就文武都不行了?你可以说我文不行,但你凭什么说我武不行?一品将军府的武要是不行,那谁家行?
可他这个案拍是拍了,人却没起来,因为底气实在是不足。
一品将军府是厉害,这话要是搁到从前,依着老将军那个脾气,就算是连时这么埋汰他,他也能把连时给举起来扔出。因为人家确实行,有这个底气和实力。
但夜景盛有啥呢?似乎啥也没有。文不成武不就,一个荫封的将军如今还被摘了官职,搁谁谁能看得起他?
见夜景盛不吱声了,连时哼了一下,慢悠悠地说:“这人哪,总有走一条路,要么是文,要么是武,你说文不成武不就的那种他怎么办呢?将来有个大宴小请的,人家一问,你家是做什么的?几品官啊?你答,没品。那这个怎么在一块儿玩耍?临安内城都是官邸,就算有老将军和大将军的军功庇佑,但又能保几代呢?做爹娘的要是把祖先的荫功都给消耗完了,那儿孙们可就太惨了点儿。就像这茶,第一泡是浓的,第二泡就淡了,到了第三泡第四泡,那几乎就跟水没什么两样。那它还能说自己是茶吗?茶堆儿里还能让它摆进来吗?”
云臣接了话:“但它碗里到底还是有茶叶沫子的,所以水那堆儿里也不能让它进。”
“那就太尴尬了。”连时叹气摇头,“哪处都去不了,夹在中间多难受啊!”
夜景盛就觉得脸上发烫,这二人一句一句的话,就是在啪啪打他的脸。可他又没处还嘴去,想说自己习武吧,这么大岁数了,能习出什么名堂来?想说从文吧?小时候都没学好的功课,这岁数就能学明白了?
不由得又恨起夜温言来,要是没有夜温言,他现在是不是就是国丈?
这心里想的事也不怎么的就被云臣给猜了个正着儿,就听云臣又说:“夜二老爷是不是心里想着,要是腊月初二那天,没有四小姐从郊外回来闹上那一场,如今皇位就是六殿下,你们家女儿就是现在的皇后娘娘,你就是国丈了?”
夜景盛眼睛瞪溜圆,简直怀疑云臣是学了什么读心术的本事,不然怎么他心里想什么人家都知道?这还得了?以前是话不能随便说,以后难不成想也不能随便想了?
云臣说完话就笑,“二老爷真是想得太美了,您还不知道吧?除夕宫宴上,有人闹着要看先帝留下的传位遗诏,想看看那上边儿写着的皇位继承人究竟是哪位殿下。于是皇上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