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碎了,每动一下都要忍受极大的痛苦。他将人放在榻上时看到了夜飞舟紧咬着牙的样子,心疼得没法儿。再看这一动之下又渗了许多血出来,就更是心慌。一身黑衣,没有一处地方是干的,全部都是血染透,还是不断渗出来的新血,他几乎怀疑再这样下去,就算人不疼死,也得因失血过多而死。
他想将他衣裳脱掉,查看伤势,哪怕先用些止血的药呢,总也比现在这样强。
可夜飞舟是碰哪儿哪儿疼,这让权青允手足无措,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一时间急得团团转。真恨不能不管他说的那些,直接到一品将军府去请夜温言。
虽然夜温言什么医术他并没有亲眼见过,可地龙翻身这一场,无论内城外城,人人称夜温言是神医,他也是亲眼看到被砸重伤的人几日工夫就恢复如初,甚至有的人腿都被压扁了依然能治得完好。
还有先前夜飞舟被打碎的膝盖,竟是一两日光景就完全完好如初,就被外伤都不见了。
那确实是神仙手段,眼下用来治夜飞舟正好。
可是不能去,万一夜飞舟真是去杀夜温言,或者是杀夜温言在意的家人,那他就万万不能让夜温言知道人在他府里。他得把人藏好了,一点消息都不能走露。
床榻上,夜飞舟神志都不太清楚了,一双眼睛缓缓闭了起来,吓得权青允当时就一激灵。
“飞舟,飞舟你睁开眼睛看着我,别睡,撑着些,太医很快就来了,啊!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把眼睛睁开,这种时候不能睡,一睡可就再也醒不来了。我好不容易看着你长大,你可不能才一长大就没了,你这让……让我怎么办?飞舟,你把眼睛睁开,听话。”
夜飞舟迷迷糊糊地听着他说,也听进了几句,于是撑着睁开眼,一眼就看到权青允急得不行的样子,竟是笑了。
权青允也松了口气,行,知道笑,就说明脑子是清楚的,只要脑子清楚人就没事。至于这一身伤,能治到什么程度就治到什么程度,能站起来最好,要真是再也站不起来,大不了他找人打一架轮椅,往后的日子就推着他,想去哪儿去哪儿。
夜飞舟看着他笑了一会儿,终于又开口说话:“我能听见你说话,听得很清楚。你放心。我就是伤得重了些,死不了。我也能保证回来这一路上没有被任何人跟踪,包括我进了你的仁王府也没有被人看到,不会给你添麻烦。”
他气得不行,“我何时怕过你给我添麻烦?”
夜飞舟听了这话就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