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昭莲的话听得权青画毛骨悚然,雅间儿里的气氛一度冷却到几乎都能冻结成冰。
权青画一句话都不说了,只用他那双冰寒的眼睛盯着封昭莲看,可封昭莲在笑,越笑他心里越毛,越笑越让他觉得封昭莲知道些什么。
可是封昭莲不会告诉他自己知道什么,她只是对权青画说:“我知道你心里有恨,你也知道我心中有念,但我会用一切积极的手段去圆满我的念,你却是在用一切极端的手段去报复你的恨。可是权青画,当你使用那样的手段时,就没有想过你已经跟仇人一般无二了吗?当你终于变成你心里最厌恶的模样,你会不会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权青画依然不说话。
封昭莲站了起来,“我是归月的郡主,从小就拥有父王和母妃无尽的宠爱,所以我在归月的势力和人脉远比你一个质子要广得多。你凭什么以为你做过的那些事真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觉?权青画,你如何报你的仇我不管,如何跟你的亲兄弟互相残杀我也不管,但你带走夜楚怜,这个做法就太低级了,我瞧不起你!不要再等了,夜楚怜已经被江婉婷她们带了回去,你若是这会儿再没什么事,咱们就回家。我在北齐也留不了多少日子了,很快就要回国,你且最后忍耐些时日,今后咱们能不能见得着,就不一定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到了门口发现权青画还在那处坐着,不由得叹了气。
这个人一身白衣,很像她记忆中的玄天华,可惜那才是她这辈子再也见不着的人。说起仇恨,她心里的恨可比权青画大多了。却都留在了前一生,仇无处可报,人却还得继续活着。
“走吧,不要自己跟自己怄气,犯不上。”她返回到他面前,伸手去握他的手腕。权青画下意识地往回缩了一下,她没松手,坚决地握着,用力往外扯。
他终于还是跟着封昭莲走了,临上车时看了一眼这座没塌掉,还能好好营业的茶楼,母妃的样子又在脑中鲜活起来。好像又看到母妃拿着一张地契同还是少年的他说:“这虽然是外城的铺子,却是一处很好的地方。开在不算热闹的街道,去的都是常客。你拿去经营,即使赚不着钱,至少再去外城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这些年他都没回来过,这茶楼还在,宫里却已物是人非。
内城的城门被人叫开,是计夺举了计氏腰牌命之官兵放行的。
救兵是夜温言搬来的,从仁王府出来直接就叫了江婉婷三人跟她去外城。
在这种时候,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