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氏急得站了起来,看着夜景盛一步步走远,她就在屋里开始跺脚,跺得老夫人心烦。
但老夫人心里也有思量,一直以来,她这个二儿子跟蒋家还是挺亲的,按说如果为其它排一位蒋家送来的姑娘做平妻,应该不至于拒绝。何况还是个年轻的姑娘,她可记得那个庶妹,长得很是好看,想来生出来的女儿也差不到哪去。
但她儿子如此干脆地就拒绝了,看起来像是因为埋怨汤氏今日闹事没闹好,但实际上她却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特别是儿子离开始走得很快,脚步匆忙,像是急着去做什么事情。
这就让她有了其它的想法,是不是景盛心里已经有了人选了?
不过这件事情倒也不急,也不是要紧事,她此刻心里就惦记着一件事情,越想越闹心。
老夫人看了汤氏一眼,咳了两声说:“我实在是累了,你也想开些,至少景盛答应赔你那些首饰,这么一算你也没什么损失。行了,回你屋里去吧,我得睡一觉。这人啊,一上了年纪就爱犯困,这才闹腾一上午,我就想睡觉了。”她把手伸向君桃,“扶老身回屋去。”
汤氏一见她这样儿,也知道是不想再搭蒋家选中的那个平妻的茬儿,无奈地又说了几句寒暄话,无外乎就是让大姐好好休息之类的,然后自己也回到客居的院子去了。
终于人都走了,老夫人一把抓住君桃,“去打听一下,夜温言是怎么回来的。”
君桃一愣,但也很快想起来老夫人为何这样问。方才四小姐说是陪皇上去巡山,既如此,就不该是自己坐马车回来。女孩子家家的一夜未归,宫里总得给个说法才行。
于是匆匆去打听,再回来时就告诉老夫人:“门房的人说了,四小姐是坐着宫车回来的。”
老夫人倒吸了一口气,一脸的颓败。
怎么她在跟夜温言的交锋中,就不能赢一次呢?为何回回都是她输?到底差哪儿了?
君桃今日也一直提着心,她将老夫人往里间儿扶,然后又亲自到门口去把门给关了起来,这才返回来问老夫人:“四小姐今儿提了倒药的事,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为何奴婢总觉得四小姐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但她又不一次说完,也不挑明了说,就隔三差五来一句,像是在钓着咱们,这可太吓人了。”
老夫人也知道太吓人了,她现在甚至觉得夜温言这个人都太吓人了。
她小声告诉君桃:“通知咱们手底下的婆子准备着,子时一过就开始挖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