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
“你来处理啊,”吴雩耳膜轰轰震响,喉头肌肉痉挛,几乎听不见自己嘶哑变调的嗓音:“是我砍伤他腿的,是我挟持他往外走的,怎么着?”
“小吴!”许局大声喝止。
“人是冲我来的,也是我弄死的,一人做事一人当,跟步重华没关系,你们凭什么处理他?”
陈主任七窍生烟:“你看他!你看他!一点认错的态度都没有?!”
“我错在哪了?我错在没有站在那赤手空拳等着被犯罪分子打死?错在没有光荣牺牲好让你们的肩章集体加颗星?还是错在我就不该回来?!”
吴雩耳朵里像蒙了层水,眼前景物不断晃荡,地面像打摆子似的左摇右|倾。
他没有意识到那是因为自己已经走下了病床的缘故。
“我就不该相信你们,我就不该相信你们这些虚伪的混账。”吴雩喘着粗气,用力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他看见脚下是灰黑色的水泥地面,铁窗中透出惨白的光;不远处的讯问桌后影影绰绰,依稀可见桌上的名牌写着市局、省厅、常委、公安部但他却怎么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怎么也看不清那些人的脸。
“我就不该回来,让你们一个个加官的加官,进爵的进爵。你们办公室坐得越舒服,越不把我们下地的人当人,越不把我们碎催的命当命,满嘴只知道讲那些原则纪律,信念忠诚”
“吴雩!放手!”许局跟施处长几个拼命想把吴雩的手指从陈主任衣领上掰开,但那可怕的力道却纹丝不动,陈主任满脸已经涨得通红,只能睁着眼睛死死瞪着他。
“忠诚,”吴雩视线涣散无法对焦,恍惚着一笑,只是那笑容中充满了愤恨:“你知道忠诚两个字怎么写?你知道人在什么情况下才能考验出忠诚?!你也配提忠诚?!”
门咣当被打开了,政治部那个姓武的副主任冲出去,面沉如水吩咐走廊外的便衣:“老陈不会说话,这人有点不对了。赶紧给我带回去看住,今晚先呆一晚上禁闭室,千万看着他不要出任何问题”
“吴雩!”许局怒吼。
“来处理我啊,不是要从严从重吗?来啊。”吴雩几乎顶着陈主任的鼻子,剧痛让他视线模糊,无数血丝从急剧充血的大脑中满溢出来。几个便衣同时冲进来把他往相反方向勒,有人抱着他的腰,有人抓着他双手,混乱中他烫伤的左手迸出大量血性液体,绷带大片透湿,手指连同全身都在剧烈痉挛发抖。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