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连“喂”了好几声。
在最后一声疑问里,周煦眨着眼回过神来。就像冥冥之中有所感知一样,他下意识转头朝墙上挂着的名谱图看了一眼。
就见名谱图某处忽然闪过一道亮光,就像行车时外面惊鸿掠过的灯影。
周煦张着嘴,陷入了某种不敢相信的迷茫里。
又过了好几秒,他才终于反应过来,那道亮光来自于名谱图的最顶端。那是一切后世分支的起始,是判官的开端。
那里有着一个名字,朱笔标着亡故,沉寂了一千多年。直到这一刻,真正亮了起来。
那是尘不到。
“我——”
尾音还没出口,周煦已经奔向了房间。
因为动作太急,他被沙发扶手绊了一下腿,撞倒了高脚椅上的铜摆件,又在地板上打了个趔趄。
就那么一瞬间的功夫,卜宁已经占了主位。
他扶了一把门框,在踏进房门的时候稳住了身形。
也幸亏扶了一下。
因为他一抬眼,就看见尘不到已经醒来,就坐在床边。
他当年常用的白玉簪早不知遗落何处,长发披散下来,大半在身后,还有些顺着肩滑落,垂没在衣袍皱褶里。
卧室里的大灯没有开,只有床头灯亮着。
尘不到在灯下抬了右手,看着手腕上圈圈缠绕的珠串和红线。
或许是因为皮肤太过苍白,他的手指显得比过去还要长,骨感分明,衬得手腕上缠绕的线殷红得扎眼。
“师父”卜宁轻声开口,就像生怕惊了梦。
他话音落下,就感觉自己被撞了一下。
“怎么——”身后是听见动静匆忙赶来的张碧灵和滴着水的夏樵,他们想问情况,结果话说一半就噤了声。
“祖师爷?”夏樵怔怔地叫了一声。片刻后就像在替谁确定似的,又叫了一声:“祖师爷!祖师爷你醒了?”
尘不到转过头来。
他的侧脸映着光,视线慢了一步才从手腕上移开。转过来的时候,眉心是蹙着的,眸光很沉。
卜宁愣住了。
在他从小到大的所有记忆里,尘不到总是好脾气的。尽管他们都很怕他、敬畏他,尽管那种好脾气带着一种不问俗事琐事的距离感。但在他们的认知里尘不到从没有过这样的表情。
哪怕他们干了蠢事,该受管束。他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