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的地盘了。”
曹变蛟躺在榻上,瞪眼看着蒙古高原上仿佛伸手就能摸到的低垂云朵。
愣神,恍惚,难以理解。
像死机了一样。
追随叔叔剿贼平叛这么些年,人不解甲马不解鞍,生死里滚打,胜过很多次,也败过那几次,杀了许多人,身边也死了许多至亲好友。
但他为朝廷效力的忠勇义烈从未动摇。
直到听见鲁斌说,刘承宗在古代的北庭都护府,重新设立的天山都督府。
他的内心不是动摇,而是世界观受到很大震撼。
甚至疑惑朝廷这些年到底在干什么,失地越来越多,怎么人家刘承宗还开疆辟土了?
他心中猛然升起一股说不清道明的感觉,觉得周一敬能被派到泰萌卫,那他伤势好了,是不是也会被派到泰萌卫?离了中原乱战,那倒是建功立业的不错去处。
但实际上周一敬被派到泰萌卫,根本没有其他原因,就是因为刘狮子觉得他和周日强的名字很搭。
由周一敬在周一去交涉,交涉失败,六天以后周日强在周日去进攻。
当然这是只有刘承宗才能理解的梗,对别人来说,这俩人的名字除了姓氏相同,没有任何联系。
曹变蛟这会儿反应过来不对了,皱眉纳闷地问道:“别人活着去西安,死了埋宁夏,被拉到鄂尔多斯的,就我一个?我养好伤也被送到泰萌卫?”
“左帅他们呢?是拉到其他塞外边鄙之地去了?”
“嘿嘿,我觉得你先别考虑这个,你现在哪儿也去不了,只能在乌审部待着,这不是软禁或发配。”
鲁斌听见左良玉的名字,不由得发笑,随后看向曹变蛟,认真道:“本来你也该去西安府,押送路上颠簸之苦就能要了你的命,你是朋友多,被救下来了。”
“朋,朋友?”
曹变蛟怎么就不知道,自己在元帅府还有朋友呢?
“帅府礼衙主事韩王给你求情保命,第二旅,也就是我的任总兵,把你要过来交给我,要好生看护。”
鲁斌俩手一摊:“就因为这个,别人现在都在攻城略地作战立功,我部下两司人马,却留在萨囊台吉的乌审和别速锡两部驻留,往来运粮。”
说罢,他指了指曹变蛟:“曹将军,害苦我手下的弟兄啦!”
曹变蛟明白了。
韩王就算了,那位殿下居心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