瓤等人开始上城,也投出钩爪攀爬上去。
没过多久,金明驿城的大门打开了。
早前在驿站上骂人的驿卒,被高显按着脖儿押出来。
他生得活脱像个兵马俑,嘴上兀自叫个不停:“老子骂错了?他娘的,这世道就是不让好人活!”
刘承宗打马两步,见这人衣袍带血,让曹耀先进去收拾战利准备拆城:“高大哥放开他吧。
这不是个好人能活下去的世道你又能如何,会不会骑马?”
高显闻言往前一推,撒开手来。
这驿卒被推了个踉跄,脾气挺大,活动脖子,白了刘承宗一眼:“嘁,真有意思,我驿卒我不会骑马?
我还会射箭会使红缨枪呢,你先别杀我,下来咱俩打一场,看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
一听这话,周围炮哨的战兵爆发出一阵欢快的哄笑。
尤其几个前几天还在张雄麾下做旗军的战兵,更是想起千户脑袋被刘承宗一刀削飞的画面。
长这么大,没见过临死前还讨顿打的。
人们脸上笑容耐人寻味,看得驿卒心里直突突。
他心说这帮人怎么看着那么变态呢,首领要挨揍还这么开心?
“打个屁,谁有空跟你打架。”
刘承宗也乐了,在马背上微微扬头,对被战兵押出来的驿卒们道:“旱年里,三钱月银,父母妻儿都在家饿着肚子。
都是家里顶梁柱,我不杀你们。
想回家,堡里粮食能拿走多少就拿多少,我只要驴马。
有人问起,就说刘承宗把这抢了。”
说着,站时间太长了,红旗扭动身子打断他的话。
刘承宗勒着缰绳在原地缓缓兜转一圈,身体随坐骑起伏,这才再扬臂指了一圈。
“你,还有你们,会骑射的,有愿意跟我走的,保你死于非命,也包你死前爹娘吃饱娃娃不饿。”
他挥手在驿城外向里指去:“都别站着,搬粮牵马!”
前一刻还处于敌对状态的驿卒被释放,除炮哨战兵留在堡外,左右两哨再度折回堡内。
驿卒们稍有迟疑,直到有个汉子双目发红,浑身哆嗦着咬牙切齿,跪在地上朝东方磕了三个响头。
那是北京,是紫禁城的方向。
抬起头,他满面泪痕,对众人道:“我,我大没日子了,走之前我得让他吃顿饱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