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人家、王庄、牧场、矿山,各族财力、宗族、官员、靠山的情报,以左近肤施、安塞、甘泉最详细。”
厚厚一本,交到刘承宗手中。
随后,刘承运又拿出第二本:“这是二叔和大哥一同编的,我翻过几页,有兵书摘录、战伤医治、编练士兵、日用辎重算数之类的东西,我不太能看懂,后面你自己看吧。”
又是厚厚一本,交到刘承宗手中。
最后,承运掏出两个大本,扬着脸啧出一声,笑道:“终于轮到我了,这一册,是我的主意,跟岳父一起把他这些年来各地的干儿干女、认识的人,记录一册。”
他递过来道:“岳父也想明白了,反正有我这贤婿,咱在外边闹得大,他在城里就安全,什么时候咱被官府捉了杀了,他一家也受牵连完蛋这一册不一定有用,不过走私买卖、打探消息还能用得上,没准什么时候还能派上大用场。”
刘承运感慨着翻向最后一册书,脸上的表情严肃了,说:“这是你走后,我和宋守真一起,把狮子营、王和尚、张天琳、闯塌天诸部所有人登记造册,如今除钻天峁和延安卫,还有各乡里帮人抗税的壮士、愿意出粮的大户,一共一千九百余人,全在上面。”
四个册子,拿在刘承宗手上,让他心里沉甸甸。
这不是四册书,而是能把延安府掌握在手的钥匙。
正赶上郭扎势把骡子马拴好回来,告诉他们屋子已经收拾好了。
刘承宗把书重新放回书箱,抱着箱子带承运往窑洞走去,边走边道:“周围抗税,具体是怎么做的?”
“主要是两方面,地方粮长靠吓,拉起村民抗税,需要人手时咱们出,坐到粮长家去,不让百姓给粮长交税,也不让粮长往县衙交税,官府那边就要靠跑。”
承运详细说道:“延安府城三座门还有小西门,都安插眼线,还有衙役,经过上次的事,府衙县衙的衙役都死个干净,新招的不少都是咱的人,有时消息刚从府衙传到县衙,咱的人已经带消息上路了,他们到地方只能扑个空。”
他笑了一声,总结道:“很多沿河的村子在县衙都消了户,其实百姓都还在那住着,大哥带人把大户打掉,家家都有余粮,今年肤施县的秋粮和摊派,应该只收到七十多两。”
进屋了,刘承宗看看窑洞陈设,都有炕有桌椅,不算坏,拉过条凳坐下,问道:“这还不够衙役和胥吏的工食银,他们能干?”
“他们没银子,咱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