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学徒,反正狮子营撤走后这铁窑空了,钻床也带不走,让他们打打甲片、钻钻铳管我们还会回来吧?”
刘承宗点头道:“当然会回来,又不可能把太原打下来。”
“那就行啦,等我们回来,他们会做出一大堆铳管和甲片,嘿嘿。”
承运笑得很机灵:“我觉得该好好养着伤兵,就算不能打仗,也有别的用处,还有些能用兵器但有伤残的,比如眼、耳、手指,我打算编进辎重营带着。”
“带着搬东西?”
“不是,像这样的残兵最多,搬东西不指望他们,等进了山西,哥不是要打王庄么,到时候肯定会给百姓分粮,找些地势险要能登高望远、还临山靠谷的村子,把他们安插进去里住。”
他板着指头道:“抗税、防贼、躲官军,进可为筹措兵粮的兵站,退可做安置伤兵的据点,几个村子连成一片,把铁了心要给官府告密的打掉,剩下的分田分地,黄巢那个叫什么?天补”
“天补均平。”
“对,天补均平,我们也代天给百姓均平了,不光在山西,东进路上,延长延川,全均平了。”
刘承宗点头夸赞道:“不错啊,可以,就按你说的办!”
虽然承运说得有点理想化了,但方向没有错。
只不过陕北缺的不是地,缺的是水,缺地能分,缺水却没有办法。
所谓的均平了,也不过只能是延河及支流两岸的村庄,其他地方到处都是流民乱窜,能种地就种种地,种不了就跑去别的地方。
就好像去年一场雪,让大家都很高兴,觉得要丰收了。
今年快三月还上着冻,又让大家都不高兴,因为要减产了。
一下子,本来养活四千人绰绰有余的杏子河王庄,转眼只能养活三千,没准到夏天旱蝗一闹,两千都养不来。
这种时候分地也没那么大效果。
只是刘承宗不知道山西的情况如何,如果不旱,承运说的分田有很大效果;如果旱,承运说的安插人员领导抗税也有很大效果。
因为旱了人就跑了,剩下的人必然是旱灾里还能靠田地产,过上半死不活日子的人。
对这些人来说,能不能不交那点税,直接关系到他们的生死。
得了刘承宗认可,承运挺直了胸膛高兴极了:“那我就这么去安排了,安排好了我们就能走。”
“去吧,杨耀也在回来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