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三郎望向不远处正在被招降的关宁军:“大帅是想招降他们?他们确实厉害。”
却没想到刘承宗摇了摇头:“不是招降,没杀的就得带走,这是我的责任。”
“责任?”
“陕地最能打的边军都在我手上,我们去了青海,没人能挡这支关宁,他们对俘虏手段残忍,还要死多少人?”
刘承宗看向自己的军阵,眼神里带着难言悲哀:“我说的那些道理,他们叔侄满脑子忠君报国,未必听得进去,只能让刀子说话。”
“我的目的是打残这支关宁军,他们跑、降、伤、死,剩下那几百人,若能配齐兵甲战马,虽说还有些战力,不过对留在陕山的王、高两部没绝对威胁。”
说罢,刘承宗把目光放向远处:“我们进青海,是为争夺天下积蓄力量,陕山之间不可没有友军,只有我能做这件事。”
亲兵来报:“大帅,都收拾好了。”
“启程吧,我很快追上你们。”
西方残阳如血,涧沟河畔,刘承宗牵马走在一片狼藉的战场上,静静垂头立了片刻。
没有魂魄和他说话,让这片土地更加沉默。
片刻之后,他翻身上马,扬鞭西指:“走吧,我要找韩王要块地,安葬英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