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艺精湛、令行禁止、甲械精良。
瞧着狮子兵人人扬着下巴,不是青年就是壮年,巴不得拿鼻孔看人,往城里走那骄傲劲儿像打了胜仗凯旋。
再回头瞧瞧自己手下旗军,年龄从不束发到白了头都有,穿啥的都有,平均十六个人一套甲胄,个个垂着脑袋自惭形秽。
百户揉着脑瓜子叹了口气,想戴上头盔,不巧摸到没甲片的棉顿项,被老鼠咬出的窟窿,气得想把头盔砸下去。
想了又想,一来舍不得,二来也不敢,最后只好老老实实戴上。
并不是他们穷得没铠甲,对一个军事城镇来说,铠甲这玩意儿非常便宜。
他这顶头盔就是在西宁城的仓库里堆到发霉让老鼠咬了,仓库里的铠甲够他们一人穿一身。
但没人穿,太热也太累了,就连他也是故意把顿项里的甲叶子拆掉才穿出来。
兵多有时候不是好事,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可以放松一点,反正还有别人能够依靠。
真有那么一刻,百户觉得王师在城下,贼寇在城上,自己就是话本里面目可憎的小喽啰。
当魏迁儿封锁位于城池西南的演武场时,聚在其中等待天使为刘承祖授职的指挥使们顿时大乱。
四百多名世袭的军官、土官、僧官交头接耳,纷纷向队伍最前摆出的二十多张椅子涌去。
那是几名流官指挥使与十四名世袭指挥的座位。
人人面露惊慌,只有两个人还能坐在椅子上,分别是西伯府的李天俞,东祁家的祁国屏。
前者是西宁势力最为雄厚的土司,有族人两万余;后者的父亲是死在辽东战场的甘肃总兵官祁秉忠,族人四千余,世袭指挥同知。
西宁的土司,统率的都是自己的族人。
这俩人坐在正中间,人们七嘴八舌找他俩拿主意。
李天俞很镇定:“慌什么,接管城防就让他接管,我们加在一起族人过十万,他还能把我们都杀掉?”
祁国屏道:“那,城防就让给他了?”
“他这样大张旗鼓的下马威,要告诉我们什么?他是过江龙,让我们这些坐地虎都卧好了,那就卧好嘛。”
李天俞对此毫不在意,探手对众人道:“上来就把我们压得服服帖帖,好出到青海去,你们想想这是坏事么?”
“他若静悄悄的来,同我们好言好语,才是坏事,为啥是坏事?自己想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