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地哼出一声,硬着头皮朝前走去。
都已经到了这里,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有什么好迟疑的。
走向营地的路上,他一直在心里暗自复习许多年没说过的汉话,这活儿他已经练好几天了。
他们袒肩披着袍子,腰间系着皮带,皮带上挂了火镰、针线筒子、火药壶子、栓绳的打狗棒子、绳编的牧鞭投石索、马鞭和小刀。
那条皮带几乎带着西番男子全身家当。
终于,走到营地边沿,贡布多吉生疏地拱手行礼:“将军,我们是日月山七部头人,还请带我们去见大帅。”
刘承宗在马背上楞了一下,旋即释然,笑眯眯地翻身下马,点头道:“跟我来吧。”
他很重视来自日月山的七个西番首领,所以才亲自出来迎接。
尽管这几个部落的人丁不多,算上男女老少加一起也不过几千人,散布方圆上百里。
但这是第一批愿意归附他的西番部落,是一个非常好的切入点。
而对于已经进入海北的陈钦岱那条线,虽说岱青还在等着五百汉人进驻,但刘承宗打从心里不太乐意今年派人过去。
太冷了,岱青那边没房子,让他亲自带五百人跑过去挨冻,他不愿意;更不能自己在俱尔湾暖暖和和,把手下派过去挨冻。
所以他打算把陈钦岱先叫回来,明年开春再去找岱青。
反正岱青和贡布多吉一样,都依附于盘踞在小河套的小拉尊。
不过再一次被人认为是骑红毛马的小队长,刘承宗觉得自己也差不多该换身行头了。
边兵出身的刘承宗,不同于那些武举出身的将军,比起在仪制上压人一头获取威严,长时间以来他的威信来自胜利。
胜利带来钱财与食物,这让他在旱灾里的陕北无往不利,就算穿个麻布口袋,别人也一样会尊敬他。
而普通的甲胄,能在第一线战斗中保证他的存活率。
所以很长时间里,即使得到更加美观的甲胄,他也不会穿,至多把质量更好的甲片装在自己的旧棉甲里。
不过那段经常需要亲自身临前线的时期已经接近结束了,刘承宗认为接下来,自己可以考虑换身行头的事情。
“将军。”
才刚走两步,刘承宗被叫住,回过头就见贡布多吉从大袍怀中摸出一颗红宝石珠子递给他。
贡布多吉小声道:“还请将军,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