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青有问题,但他没说,只是疑惑道:“怎么了?”
“他是个喀尔喀,古如那边也有喀尔喀,甚至更西边的揣旦,永谢布的部落里也有喀尔喀。”
揣旦就是后来的柴达木,如今永谢布的两个部落占领了那里。
从漠北过来的喀尔喀人混在青海的每个势力之中,令摆言感到担忧。
“我们兄弟相杀,喀尔喀的绰克图台吉就在肃州边外看着,我总觉得绰克图像头狼子,没准啥时候就会向我们发动进攻。”
戴道子一听到乱七八糟的部落名称就直皱眉。
尤其当这些部落名称还带着首领名字时,他就脑袋大。
他说:“那你是什么打算?”
摆言很久没有说话。
他的心情很复杂,拉尊和古如都是他的兄弟,兄弟相杀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
但兄弟相杀还不是最难受的事。
如果因为兄弟相杀,削弱自己招来外敌,才是最难受的事。
因为这不单让人难受,还会显得他们兄弟很憨。
在他们的身边,有喀尔喀的绰克图那头狼,而在俱尔湾,还有刘承宗这头狮子。
相对来说,狮子更让他感到安心。
因为每个蒙古人都愿意相信,汉人就算再厉害,也撑死不过在安多定居,在康巴待不住,绝不可能进卫藏。
而蒙古人,不但会追进康巴,还会撵进卫藏。
不论拉尊还是古如,此时对于外面的归附小部落,都只想利用其力量互相攻击。
反倒摆言能当个局外人,审视青海越来越多的漠北喀尔喀人。
“这场仗打完,要不了多久,古如一定会向甘南草原进发,我不想和他打,所以你回去问问大帅,我能不能率部落从归德过黄河,经日月山去海北驻牧。”
戴道子闻言大笑:“海北不是拉尊给我们大帅的地方么?”
“你们大帅不听,拉尊也顾不上和你们打仗,那自然就是你们大帅的地方了。”
摆言对这也无可奈何,在见过刘承宗的军队之后,实际上他更担心是刘狮子发兵打他们。
“我可以回去给你问问,但别抱太大希望。”戴道子说:“我们要种地,不会由着你驻牧。”
摆言听见戴道子愿意为他转告,脸色轻松几分:“这我知道,海北很大,有许多不能种地的地方,我去那些地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