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中,就好像知道朵康骑兵会在什么距离调转马头,不需要瞄准,只是轻松把长矛递出到那个地方,就会有开始减速的战马撞在矛头。
转眼之间,一次冲击沦为冲撞,杆摧马死,马上摔落的骑手也不能独活,纷纷被狮子兵用短兵或砍或砸,死于非命。
只有两骑,仗着坐骑与勇气狠狠撞击在阵线上,即使战马被刺死,庞大身体仍依靠惯性向前冲出数步,两侧步兵只能躲避。
两名突破的骑兵技艺精湛,躲过刺来的长矛,不约而同地选择从战马身上跃起,以期跃至阵后,使狮子军动摇。
但狮子兵身后不是平地,是他们挖掘出的壕沟。
两个骑兵就像两只沉重麻袋,重重砸在壕沟里,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戛然而止的惊叫,就被壕底木刺捅个对穿。
当四面八方的骑兵撤回重新整队,歪梁子将旗帜杵在身旁,对遗落于阵线之前的尸首嗤之以鼻:“居然敢冲撞我们?”
对歪梁子来说,敌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对付是什么人。
他们的运势不佳,撞上了全盛时期的狮子军。
歪梁子在今年春天才从塘骑转到练兵营,没能参与练兵营大多数训练,当时军官们正在争论,该不该让士兵成家、该不该向正常政权过渡。
此时的狮子军是个只关注战争的怪物。
上千名低级军官与上万名战士,没有生活、老小、妻女,无牵无挂,还习惯于旱灾里一顿饱饭胜过一切的思维。
他们每天活在军营里,干粮管饱、肉食管够,只琢磨应对将来的战争,假想敌包括从乌斯藏到努尔干所有军队。
三个练兵营在长达半年的时间里疯狂演练,炮营参将混进骑营刺探敌情,骑营参将一次次在营操里冲击步营,中军营里的军官总结了所有战法,从中挑出纰漏进行加强,投入下一次营操。
表面上他们有极高的文化程度,实际上就连奴隶贵族的制度,在政体上都比他们更加先进稳定,能产出强过他们十倍百倍的粮食。
他们只会出产枪炮铠甲。
在这个星球上,此时此刻,他们是所有野蛮征服者里科技水平最高的,所有文明族群中野蛮血统最纯的。
这种状态是特定环境下病态的畸形产物。
白利王的军队,就撞在这只怪物伸出的触角上。
被战马压住的伤兵被抬到壕沟后面,二百三十九名狮子兵撑过了敌军第一次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