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的摆言台吉,让他派些蒙古军队过来维持治安。
强盗匪徒熟悉地形,人数有的多不过数十、少不过数人,但遍地都是,他的兵力有限,分散各地在这种治安战里,战力优势会急剧缩小,对他来说得不偿失。
正因如此,刘承宗对这些腆着脸找自己表功的小土司还算有个好脸,对他们北上进攻的事没有多提,只是让他们上交地图、各土司维持原有边界。
当然这只是刘承宗的说法,使者回去,土司交不交地图,是另一回事。
他对南边的土司没有约束力,也没有多少心思去约束,目前他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尽快消化掉战争成果。
这里距离他们在海北的大本营终究太远,生产力也远不比陕北,如果换一支没有流窜经验的军队,打完仗的那一刻就已经崩溃了。
但即便狮子军有丰富的流窜经验,也已经非常接近指挥失灵的边缘。
这是一种很玄的感觉,没有具体的绝对表现,但刘承宗能从士兵表现出强烈不安感受到这种情绪。
在启程时,他们的目的是帮助囊谦尕马取回领地,顺便进行一番技术劫掠,带走这里的工匠。
也就是说在发兵时,并没有攻占这里的打算,奈何战争赢得太过轻易,没了堡寨敌军几乎无一合之敌。
旬月之间,他就在名义上统治了纵横上千里的土地,可他只有五千多个士兵,就算按塘骑那样间隔一里站一个人,都站不满这片土地十一。
这种局面令士兵从心底里感到不安,更别说生命线和海北不连贯,这里的生命线是从打尖路开始,经白利、德格、陇答至昌都的五座驿城,通向四川。
想恢复士气,他必须尽快消化掉战争成果,让士兵真的感觉到这里是他们的土地。
不过这事很快就随着摆言台吉的到来迎刃而解。
狮子军从西北向东方进攻,走的路又远又长,摆言台吉从昌都往这边来倒是非常容易,沿着四座驿城,收到消息的第六天就进了德格。
随后几日,摆言派来的蒙古牧兵陆续抵达,两千军队在玛尔康到德格一带驻牧,这支兵力的部众主要为古如台吉和小拉尊的部众。
与这支军队一同抵达的,还有摆言给刘承宗带来一千多个名俘虏。
全是白利的贵族、头人的子女。
各地贵族表面上争相向刘承宗纳贡献降,实际上自吐蕃崩溃以来,康区贵族七百年来从未如此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