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
一刻不得缓和,让张元亨满心憋气却不敢发作。
他跟西宁卫的屯城旗军、镇海营的营兵都有过接触,除了口音不一样,这的兵给他带来的感觉,几乎跟他在京营当兵的大哥一样。
茶马司没官吏的这几天,他每天的伙食都由屯城旗军给送,五天,吃了两顿火烧,其中一顿还是夹驴肉的。
张元亨起初以为这是西宁卫指挥使刘承祖贴心,知道他是保定人,结果一问才知道,这座城所有兵吃的都是这个,如果不是因为最近羊比较多、驴比较少,他们每旬的菜单有三顿夹肉的。
人们说这是陕北名吃,河南驴肉火烧,还差九十八年就是百年老店了。
西宁城里的兵装备精良,许多人穿着和鸳鸯战袄不同的军服,用料扎实耐磨、做工也很精细,有些士兵有常年驻防边塞的杀伐气,却对宦官非常尊敬。
还有些人看他没有尊敬,但带着田间地头农夫狡黠的土气,远远地窃窃私语,真等他走到近前,答话时那种蛮不在乎又消失了。
但从康宁府过来的士兵,就不是这样了。
他们的铠甲下,是做工非常粗糙的土黄色兵服,有边军的杀伐气却没有边军对太监的尊敬,看向他的眼神就像盯着一块肉。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认识到,尽管西宁卫已经不能说是朝廷的边防,却也远谈不上敌境。
被青海元帅府的卫兵夹裹到西宁以西,踏上去往康宁府的路,那才叫真正的敌境。
庞大的几座兵营、巨大的市场,山谷口衣甲鲜明的大兵声色俱厉,指挥战争中俘获的奴隶搬运石料,增筑木石结构的小堡垒。
依山而建的堡垒箭楼戒备森严,上长长的铳炮管子向外伸着,瞄向赶着牲畜到市场贸易的番子鞑子。
带他往海北走的老兵说,那些不是奴隶,是南边不愿归降的贵族、头人、管家和士兵,大元帅管这劳动改造,让他们知道奴隶有多苦。
张元亨不在乎什么贵族什么奴隶,他自个儿就是个肢体不全不男不女的宦官,对人世间的阶级没有兴趣,奴隶可能不是人,他一定不是人。
他更在乎湟水源头河谷里规模庞大的军器局,他不好形容那些又长又细的管子,究竟该属于大铳还是小炮,总之那些小堡垒里伸出的火枪,都来自河谷巨大的军器作坊。
人们把西宁以西的地方称作青海元帅府,他想知道青海元帅府究竟在哪。
在西宁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