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还以为是顿月多吉陈兵边境,连忙率军前去堵截。
结果双方隔着沼泽地远远望了一眼,张天琳就退军了,让松潘卫的军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是汉军呢?
后来多方打听,也没得出个所以然,时常经过境内的番羌部众也不明真相,有的人说是囊谦王灭了白利王,有人说是土默特的蒙古人打进了马尔康,还有人说是青海元帅府的军队。
各种消息在松潘卫疯传,谁也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囊谦王和土默特不该有汉兵,他们只知道青海宣慰使是叛军头目,但青海元帅府是啥?
没人知道。
“青海元帅府你们不知道,刘承宗总该知道吧?”
这张元亨脱了旗军兵衣穿上宦官的皮,如今说起话来就是硬气,伸手指着一个个将官脑门子道:“一个个畏惧羌番如畏虎,却敢阻拦大元帅的军队,该说你们胆小还是胆大?”
小河千户最听不得这话,皱眉道:“哼,张老爷曾是旗军,难道还不知道,非是我辈兵弁畏惧羌番,实在是长官不叫生出边衅,若到旗军个人,哪个不敢去与番羌蛮子拼命?”
“可拼了性命打一仗又如何,于外粮草不济讨不得好处,于内枉送旗军性命,到头来还不免受长官责罚。”
“至于我等将校,呵。”小河千户道:“难道张老爷就以为,由着羌目驱使旗军,我们脸上就挂得住,就心甘情愿?”
“知道。”
张元亨轻笑一声,他最清楚这些将官是什么打算了。
说白了,朝廷若给他们出赏格,一个羌番脑袋三十两,赏银若如数下发,他们能先把羌番杀绝种,再把汉人脑袋易容成羌番,跟着一块杀绝种。
但没赏银,打仗输了赔命赢了也没功绩,他们才不愿意开战,所谓脸上挂不住、心不甘情不愿,只是说出来的好听话。
说到底,将校要听地方官员的,可旗军听的也是这些将校的,难不成他们就这么无辜?
旗军就是受使唤的,那听谁使唤不是受使唤。
想到这啊,张元亨还真觉得跟着刘承宗不错,虽说青海元帅府到现在也没个军饷,那帮狮子兵一个个堪堪给够口粮,想吃点好的还得想尽办法,可至少不受气。
张元亨道:“知道你们不容易,我这次回家看看,就是想了个办法,能让松潘卫的弟兄过好点。”
将校们面面相觑,这张元亨还有这良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