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这些东西你不知道,我再问你。”木雅问道:“刘帅的家业有多大?”
老百户连长河西的收入都算不明白,他哪儿知道刘狮子的家业有多大,这次干脆不算了,直接低头道:“老爷,属下愚钝。”
“别愚钝了,大帅把手伸出来,指头缝漏下来的银子都比我家这一年不到万两的买卖大,他若想要打箭炉,我求之不得。”
木雅的眼里有野心,他说:“我这辈子都敌不过木天王、敌不过沈家冷家,市场永远在河东、长河西永远扩不出去,你看我像个土司么?”
“我就像个大掌柜,世世代代在河西做点小买卖,给人开间上房炒俩菜。”
“算他分走一半,一年几千两银子,较之元帅府巨大花销,他看得上这点钱么?”
木雅自问自答,在马背上摇着食指道:“看不上,借大帅的势,难道我们不能把市场拉到打箭炉?市场过来了,就算钱被分走,赚的也比现在多得多。”
土百户半晌没说话,幽幽问道:“老爷啥时候有这个想法的?”
木雅没说话,想拉刘承宗入股打箭炉的想法,萌生于和刘承宗一起打猎的时候。
说来有点好笑,尽管生在土司家庭,但木雅不熟悉武艺,也不会打仗。
他的父亲懂兵法,长河西两代土司的梦想,就是攻破沈边冷边,把茶马市场抢过来。
所以他的所有时间都用来学习汉语、陕西话、四川话、儒学、算数以及茶马贸易。
如果一切顺利,在他继位土司的时候,茶马市场就应该已经定在长河西了,他的一身才能都应该得到发扬,使长河西成为西南最耀眼的土司领地。
可惜父亲没能灭掉沈冷两家,准备了一辈子,打了一场仗,输给了一条河,违心发下市场在对岸万世不变的誓言。
偏偏就是不懂军事的木雅,发现刘承宗的军队有一种双人使用的大火枪,能打二三百步。
这个距离意味着,在大渡河没有涨水的时候,对岸守军拦不住青海元帅府的军队。
只不过木雅万万没想到,关于刘承宗的欲望这件事,他想错了。
从炉霍向东南行走,周围人稠寨密,风也越来越大,一路还算平坦,唯独到了折多山,就像这山名一样,曲折蜿蜒,只得在山上住宿一宿。
临近打箭炉,周围的民居堡寨越来越少,市肆却多了起来,刘承宗边走边看。
沿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