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化就是如此,西番秀才能跑到广东去做官,百姓自然就会跟着朝廷走。
不过刘承宗却没想到,木雅顿了好长时间,才一脸不好意思道:“那个大帅误会了,我说的教化啊,不是让人涨学识学言语,是给你修生祠的事。”
刘承宗目瞪口呆:“你管这个叫教化?”
修生祠算哪门子教化,在刘承宗的意识里,这玩意儿叫阿谀奉承,上一个喜欢这玩意儿的人叫魏忠贤,很难和好事联系到一起。
但木雅却很认真地问了个表面上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大帅是不是没进过康宁府的庙?”
“没有。”刘承宗理所应当地一摇头道:“寺庙占用财富民力,我恨不得走哪拆哪,去那地方做啥。”
这话听在木雅耳中,无可奈何的摇头,粗着嗓子哼出句话本唱词:“这先生如何傲慢!见我哥哥侍立阶下,他竟高卧,推睡不起!”
刘承宗听出这是三国演义里的台词,笑出一声道:“你也别在这装张飞,不就是想说我傲慢么,对,我就是。”
木雅见他并不恼怒,只是轻松应下,心中一喜,松了口气。
松了口气自然是因为刘承宗没生气,这些日子他跟刘承宗熟悉起来,知道他不是那种火爆脾气,还算平易近人。
而喜的则是刘承宗没去过寺庙,这是他的长处。
他张手拍在身前,道:“大帅知道,我木雅虽是土司番目,但从小学的是四书五经,拜过佛也拜过二郎神,我说大帅傲慢,绝不是站在僧人那边。”
“但在大帅治下,有数十万番民,至少有两万人去过寺庙,而且经常去,大帅一次都没去过寺庙,就好像入主中原,却从不知四书五经为何物。”
刘承宗摆手道:“但剩下的人,一辈子都没进过庙。”
木雅深吸口气:“大帅啊,他们缺少的经验可不仅仅是进庙,写字、用兵器、算数没经验的东西可多着呢。”
刘承宗缓缓颔首,对木雅道:“你是想问我,为何不任用旧贵族?”
“不。”木雅摇头,抬着大拇指放在二人中间,十分认真地看着刘承宗道:“我是想问大帅,康宁府缺不缺熟悉番民习俗、精通陕西四川西番方言、有志教化百姓的官员?”
“你还认识这样的人?”
木雅抱起拳头:“正是在下。”
哟呵,合着是找我要官儿来了。
刘狮子笑呵呵道:“长河西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