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铁锅,但把几万头牲口往归化城运去,寓居土默特的索南大和尚可不跟人玩虚的,真能封人当大汗。
火落赤这个丞相,就是当时俺答汗的丞相。
那时绰克兔台吉身边也没什么人,每日如影随形的只有两个少年人,一个是侍者岱青,另一个就是拔都儿固扬。
固扬回过神,成吉思汗四百六十四年,他跟着台吉在杭爱山打猎的记忆仿佛就在昨日,一转眼自己却到了个比他妈杭爱山还冷的地方。
这不禁让他骂了句脏话,转头对僧人问道:“我们打古如花了半年?”
僧人摇头:“不到一个月。”
“那你跟我说说,我是怎么从冬天的大漠走出来,又花了一个月,就从春天走进冬天了?”
这片地方可太奇怪了,都说越往南走越暖和,汉人地方尤其暖和,可他们一直往南走,越走越冷。
他们准备好应付元帅府的军队,却没料到顺着格尔木走出来会这么冷,季节分明是夏天,可早上和夜晚却并不比甘肃边外的冬天暖和多少。
僧人却不在乎,平静摇头:“拉尊逃走,多罗火落赤丞相的领地都变成绰克兔台吉的了,要不了多久,台吉会成为汗,拔都儿会成为那颜,就连小马儿都会因此尊贵起来。”
“丞相个屁,那颜个屁,汗台吉变汗挺好。”
固扬接连骂出几句,随后发现顺嘴说了错话,转头对僧人笑道:“这话大师可别告诉台吉,不然他又该教我尊奉大汗了。”
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固扬带着僧人下山,骑马朝山口的帐房营地驰去,还不敢骑快,骑快了冷。
就在他们进入营地没多久,河对岸山顶哨位的篝火旁,被冻得咬紧牙关的刘承宗收起望远镜,笑骂一声道:“妈的,我就不信这个鞑子比我还耐冻,他们都钻进帐子里取暖饮食,让戴道子摇旗,邹凤渡河!”
这边夏天的傍晚,比打箭炉的冬天稍暖和一点,确实很冷,但对从南边过来的刘狮子来说,只要不往山顶长时间钻,就不算什么大问题。
比起炉城这里更冷,但比起西康官道玉树向北黄河向南这段最难走的路,走到黄河源头对他们来说环境已经在变好了而且打过黄河去,天会更暖和、路会更好走。
最先开拔的是先锋邹凤和他老丈人的蒙械番子。
二百多人在源头东边扔下牛皮筏子渡河,这种来自宁夏的古老手艺结实可靠,唯独让人心看着有点疼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