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承宗心说这家伙刚才说的肯定不是这个,但这句话转移注意力非常成功,让他不由地问道:“你们也过重阳节?”
谢二虎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小心观察刘承宗的神色,这才道:“我们不过,但都知道,九月初九,汉儿重阳嘛。”
他咋知道重阳节的?
每到九月初九,肃州南北边军放假戒备空虚、百姓登高祭祖家里没人,找准机会干一票能弄好几口大锅回来,炖羊肉可他妈香了。
不过这事可不敢跟刘承宗说,二虎非常狡黠地认为,在大帅那维持一个喜欢腌菜的蒙古头子形象,对他有好处。
没准将来大帅一高兴,因为他喜欢腌菜,就给他封到个能种菜的地方当土司。
就西宁那个陈土司就挺好,多舒服啊,每天睡醒可以操心‘我好穷’和‘怎么来钱快’的问题。
作为在揣旦游牧的小首领,他根本就没活到那个层次。
谢二虎在帅帐里坐着写信,心不在焉地想着将来能被封一片大大的牧地和一片田地,种地放牧两不误,写了两句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道:“大帅,我知道九月初九汉儿要过重阳节,八角城里的台吉会不会也知道?”
刘承宗被问愣了:“啥意思?”
“咱得防备啊,可别到时候军队都上山祭祖了,回来叫他把马儿都抢去。”
刘承宗缓缓摇头:“不是,我的意思是,他知道汉人过重阳节,可我们不过啊。”
往前几年,狮子军根本没过节的条件,很多节日不是行军就是打仗,根本没机会过,如今还保持的也就剩过年、清明几个寥寥可数的节日。
不过,刘承宗想了想,对谢二虎问道:“二虎,你说的是可能,绰克兔看见我的军队上山,就知道我们去祭祖,认为我们防备松懈,趁机袭击?”
谢二虎点点头,这太可能了,紧跟着他又疑惑道:“大帅不是说不过重阳么?”
“如果绰克兔台吉需要。”
刘承宗在帅帐中踱出几步,暗自点头道:“我可以过重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