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多大岁数?”
据他所知,西边来的人确实没有规矩,那官袍补子可能穿在人身上,也可能穿上马身上,而且他们都不喜欢佩戴官印,佩戴官印也没用啊。
那军兵一个个桀骜不驯,就连西宁卫、镇海营、伏羌堡的老兵都被刘承祖带着染上了这毛病,认人不认印。
李天俞可没少吃这亏,如今他这西宁卫指挥使,对西宁卫的旗军已经没有调动权利了,人们只认刘承祖那张脸。
所以在河湟谷地行走,挂个刘贼的官印就很奇怪,那是个装饰品。
在西宁以西,认人不认印,挂不挂印没有区别。
在西宁以东,人不认这印,挂不挂印也没有区别。
“男的,年近四旬,看着挺儒雅”门外仆役艰难描述,实在想不出啥词儿了,最后笃定道:“总拿个烟斗!”
听见烟斗这个特征,李天俞心里便咚地一声,知道是刘向禹来了,直接翻身下马快步过去:“请进书房等着,去看着钟点,一刻之后我就过去。”
尽管知道是刘向禹,李天俞依然得让人等着,没别的原因,他知道刘向禹是来干嘛的:要粮。
如今西宁涌入大量蒙古俘虏、降民不是秘密,人口暴涨之下不论什么办法也不能解决粮食缺口。
可就在两个月前,朝廷陈兵兰州,李天俞刚给朝廷交了一千五百石秋粮的土司税,这会刘向禹来找他要粮,李天俞有,但不想给、又没办法不给,所以必须让刘向禹等等。
靠一点等待,稍稍降低他的期待。
毕竟能少给一点算一点。
刘老爷一点都不着急,这趟他势在必得,进了东伯府,听说要让他进书房等着,笑眯眯应下:“老夫两日都过来了,不差这一会。”
随后便跟着仆役进书房端坐,还有闲情逸致站在窗边看向东伯府的亭台楼阁,这座土司府比他给儿子修的元帅府看上去更有审美。
而在与书房间隔百余步的后堂内室里,李天俞张开手臂站在一面铜镜之前,婢女往来走动,一件件衣物便穿在身上。
这面铜镜是李天俞的宝贝,是一面汉代的透光镜,不同于近时铸镜使用的翻砂法铸镜,采用古老且成本高昂的范铸法铸造,质量极佳,镜面使锡汞擦过、由白毡细细打磨开镜,而且由于镜面磨得极薄,铜铸薄厚不均,光线打在镜面,能把背后的花纹映在墙上。
只不过此时铜镜的主人无心欣赏镜面透光的奇异景象,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