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部,明朝在西北的人口很少,面对突如其来的穿越,很难组织防务。
但横穿甘肃之后要再横穿祁连山,若穿一半被刘承宗闷头揍一顿,虎墩兔就完了。
所以他决定放下身段给刘承宗写一封信,寻找避免战争的机会,派弟弟粆图台吉先行去往青海。
接到这个使命,粆图台吉带着兄长的使命与蒙古帝国勇士的勇气,辞别了家人,当天他的老婆就去把大汗骂了一顿,要不是被虎墩兔的妹妹拉走,没准还得上手。
在虎墩兔大汗掌国的这些年,因其‘先处里、再处外’的指导思想,漠南蒙古已经有近二十万人战死,就连虎墩兔本部都损失了四万。
虎墩兔从未亲自与后金黄台吉交手,一直在忙着打自己人。
而在西怨东仇的大环境下,虎墩兔的使者,死亡率可能高居天下诸国同行儿之首。
最早虎墩兔给努尔哈赤送信,双方互扣信使、互杀使者;后来崇祯皇帝登基革除赏赐,虎墩兔让妹夫、察哈尔本部中军万户贵英恰台吉找明朝要赏,他妹妹就成了寡妇。
粆图台吉抱着必死的信念接下使命,可他的老婆并不想像大公主一样变成寡妇。
粆图台吉一路扮作香客小心谨慎,甘肃边军没对这些人多做阻拦,以礼佛为名进藏是传承自俺答汗时期的老手段了,对大明边境的守军来说一直都很好使。
最早是因为俺答封贡,上面的官员比较照顾右翼三万户的蒙古人,后来在基层就成了惯性。
长久以来,西北边军吃最少的粮、挨最毒的打,他们的使命并不是让这道防线固若金汤,只要它不被敌军占领就足够了。
何况防也防不住,甘肃的绿洲大幅度退化成沙漠,如今河西走廊下游已经完全废弃,只剩张掖与祁连山北部靠雪水消融还在苦苦支撑。
防线对这些香客来说,几乎形同虚设,只要交出些钱财,边军并不在乎少数蒙古人过境是为了上香还是上坟。
这让粆图台吉的心情稍稍轻松,不过刚翻过祁连山,粆图台吉就因为一只羊被逮住了。
元帅府的海北县和甘肃镇并没有明显的地界划分,居住在祁连山的番部一边是大明朝的纳马番、一边是海北县的编户民,甚至今年秋天小拉尊都跑进乌斯藏,还有番部首领从山里出来赶着添巴去给小拉尊交呢。
当地人口几乎没有流动,突然冒出几个贵族模样的蒙古人说要买羊,而且还说自己是进藏的香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