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很多世代居住河湟谷地的土司们,已经在元帅府不断向东投出利益面前迷失,把朝廷抛在脑后,但祁国屏跟他们不一样。
他还记得大明朝廷,也记得自己的父亲,他的父亲叫祁秉忠。
万历二十三年重阳,祁家第十一世土司、把总祁秉忠血战西宁,择升甘肃洪水营游击将军,朝廷在西宁给他们家修了一座赏功牌坊。
万历四十四年十月,鄂尔多斯部的银定、歹青以二千余骑入塞烧杀抢掠,永昌参将祁秉忠提三百祁家军抗拒,血战两昼夜以待援军,击退敌骑,夺回百姓被抢走的财物,现在永昌还有百姓给他父亲刻的石碑。
直到天启二年,他父亲在辽东被暗地降金的孙得功害死,身中三箭两刀,为大明流尽最后一滴血。
他叫祁国屏,要做国之藩屏。
祁国屏注意到,刘承祖、李万庆这两个元帅府大将不在,而且俱尔湾的骑将杨耀同样也没有参与这场宴会。
如果不是粆图台吉的到来,祁国屏应该已经向刘承宗发出追问了,不过眼下察哈尔蒙古是更严重的问题。
祁国屏不希望刘承宗和虎墩兔联合。
他给刘承宗敬了一杯酒,小声道:“大帅要当心虎酋,其人嗜利好色驭下无法,虽为虏中名王却桀骜不驯言而无信。”
他抱拳道:“朝廷本想联合插部,可他贪得无厌,收赏不出兵、出兵就迷路;且其恃强凌弱,多次征讨科尔沁,炒花五大营找他联合,他却视而不见,反侵夺炒花五营,致使炒花五营在后金与虎酋夹击下土崩瓦解,此人收朝廷赏钱百万,却从未与后金真正一战。”
所谓的炒花五大营,既为内喀尔喀五部,在嘉靖隆万之间,五部的首领炒花势力最雄,对五部形成实际控制,因此称作炒花五大营。
与之类似的还有插汉八营、永谢布十营、顺义王六营十二哨七十三枝等,都是类似的称呼。
刘承宗知道虎墩兔是蒙古大汗,但实际接触也不过只有粆图台吉送来的信件罢了,他对祁国屏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尽管身处西陲,祁国屏却对东北局势如数家珍,说罢郑重抱拳道:“我与后金,国仇家恨,虎酋亦为后金之敌,在下绝无挑拨离间之意,若有半句污蔑,大帅可拔刀将我斩于此地。”
刘承宗对祁国屏不够信任,转头看向李天俞等人,发现他们都个个点头认可这种说法,甚至看到自己的部将这边,李卑、包虎等人也对此表示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