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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番民首领会被授予僧纲司九品官职,实际上还是化外人,但回回则作为百姓以儒释经,甚至干脆不念经,去当将军、考进士。
刘承宗对冶秉乾的话并不认同,问道:“他们和我的射猎营谁强谁弱?”
冶秉乾一听就知道刘承宗误会了他的意思,摇头道:“大帅,不让黄将军进兵是担心抢掠,大帅不需要进军,招降他就行了,瞿昙寺拢共五百来个僧人,僧兵仅百余,不算威胁。”
“他会愿意来投降?”
冶秉乾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好道:“大帅让我写封信吧,让他来投降,若班着尔领真能为大帅所用,占领河湟也会更容易。”
他发现刘承宗是把寺院当成一个独立势力来看待,这可能和刘承宗对小拉尊的认识有关,但冶秉乾没去过西边和西南,只知道西宁这个瞿昙寺的底细。
瞿昙寺其实就数十名僧兵,所谓的僧兵百余,还是因为刘狮子进驻西宁后特意增加了人手。
僧兵不是在战争中保护寺院的主要力量,对广招信徒的寺院来说,为寺庙提供武力保障的历来是信众中的封建主和朝廷。
和平稳定对寺院最有利,真等到寺院需要僧兵在战争自保的时候,那这个寺院就快完蛋了。
在冶秉乾看来,应该是瞿昙寺来找刘承宗护持,而非刘承宗跑去征服瞿昙寺根本没必要。
僧兵,只是寺院对僧人志向和才能的遴选渠道之一。
在乌斯藏或番民聚居的地方,僧人能占据人口的一到两成,这意味着三到四成的男性都是僧人,寺院就是一个社会,僧兵的存在就和民间社会的驿卒一样,为了维稳。
番民把七八岁的孩子送进寺庙,枯燥乏味的生活贯穿小沙弥的童年时代,绝大多数僧人别无选择,也不会因此心生不满。
他们遵守寺庙规章,读不太难懂的经文、干寺院里各种各样的杂活,很多人一生就这样平静渡过,哪怕用刀子在木板上刻出经文,一刻就是一辈子。
但总会有人觉得这一切是痛苦煎熬的源头,一些青少年僧人会比别人显得更喜欢挑衅、斗殴,向往世俗的快乐,又不能割舍寺院带来经济与声望上的支持。
作为寺主,巴不得所有人都是僧人,不会让这样的人离开寺院,他们会成为僧兵。
僧兵大多时候负责盖新房、熬茶和到各地做买卖,在法会中作为秩序的维持者,负责推开拥挤的人群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