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抽烟斗的习惯,歪着嘴没好气道:“也有我的兵,我勤王回来这兔崽子把兵都给我拐走了。”
说罢,杨麒把烟斗拍在桌上,对众人抱拳道:“随你们议怎么打,朝廷给我调的兵甲战马送抵兰州之前,固原镇兵哪儿都不去。”
杨麒特别想单骑跑到河湟跟刘承宗一对一分个生死,他是把刘狮子恨到骨子里的人。
天底下姓杨的没招惹过刘承宗,本来固原军就哗变过一次,跑了不少精兵强卒;后来去勤王,抽调了一部分,打仗死了点、在山西跑了点,心想着能回固原补充兵力,却没想到等待他的是一个光秃秃的固原。
粮没了,兵也没了,马也没了。
手里无兵可用,朝廷还征调他四处剿贼平乱,他能咋办?从六盘山招了一堆饥民流贼,潦草装备,就奉诏剿贼去了。
问题出在他的兵是饥民流贼,那贼呢?
贼是脱伍边军。
这支新建固原军的第一场战斗,四百官军被六个贼虎视眈眈盯了一刻钟,射死八个人,杨麒率八百部下前去支援,以一千二百之众对其发起追击,结果六个贼返身策骑冲锋,硬把他击溃了。
全靠杨麒拍马舞刀,射死俩人砍死俩人,这才赢得这场艰难的战役。
总兵官啊,老夫聊发少年狂,冲锋在前撤退在后,恍然间好似回到了二十年前。
他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这一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哪儿他妈是剿贼平乱啊,整个一杨麒历险记。
最后几人的目光看向低头不说话的尤世禄。
尤世禄镇守北疆三十余年来,与蒙古人血战数百阵,金疮遍体,这几年的战斗频率极高,农民军又尤擅流动作战,风餐露宿之下,早已积劳成疾。
去年在山西剿寇的大战中又身受箭伤,自己的伤刚养好,在战争中身先士卒登城的长子尤人龙因脚面中箭发疮身死,又给予其严重的精神打击。
这位曾在边墙外一铁鞭抽死憨干儿骂的猛将,如今病时骨瘦肤焦、调养寄情酒色,早已没了当年的英雄气概。
甚至就连入堂议事,尤世禄都没有穿戴甲胄,只是带侄子尤养鲲病恹恹的坐在堂中末坐,见众人把目光投来,才道:“刘承宗是延绥的兵,延绥的兵都是好兵。”
王承恩忍不住了。
“巡抚大人!”
他阴沉着脸用口鼻重重叹息一声,对练国事抱拳道:“卑职请调狄道土司赵师范、河州土司何永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