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的齐射把他们暴露在壕沟外的重炮一一点名,用七斤炮弹摧毁炮车、砸弯炮管。
也看着官军散设横阵的天字将军炮使用公领孙弹药,交替打放把城头炮兵压得抬不起头来。
靠公领孙和壕沟,官军硬生生削平火炮的射程劣势,将战线向前推进,直至隔着湟水能让佛朗机炮轰击土城。
可怕的炮战持续了整整两天,正当唐通躲在壕沟里,拿着母亲给他求来的保命符祈祷,祈祷炮战永远不要结束时,尤世禄的传令兵在壕沟中四处穿梭,向他传达总兵召集将官议事的消息。
尽管炮战震天响,打得人心肝震颤,但官军有壕沟保护、元帅府也有土城的高度优势,双方你来我往一天轰出四五百颗炮弹,其实很少有人因此而死。
不过该来的躲不过。
唐通刚从前线撤下来,前往后方的中军帅帐,在路上就看到满脸麻子的士兵正在往前线推送楯车、虚弱的出痘士兵向隔离营聚集,他就已经知道,总攻的时间快要到了。
在中军帐前的空地上,三镇大帅向各级将官训话,桌上摆着几颗大小不同的炮弹。
尤世禄说,元帅府的炮兵从下午开始齐射的轰击频率下降,前线捡回来的炮弹都已经是佛朗机炮打出来的一斤弹,仅有几颗三斤炮弹。
三名总兵一致认为,战机到了。
倒不是说三镇大帅相信刘承宗没炮弹了,占据河湟大半的刘承宗不会缺少炮弹,至多是辎重运输上出了问题。
甚至比起刘承宗没炮弹,三镇大帅更愿意相信是他们自己没炮弹了。
因为官军炮弹确实不多,随八门天字将军炮运来的公领孙炮弹只有九十六出,昨天就打光了。
其实刘承宗放炮的频率下降,唐通觉得很有可能是因为觉得亏本,这场炮战在炮弹上,双方都会觉得亏本。
一开始将军炮打的是公领孙、元帅重炮打的是七斤炮弹,昨天打了一天,打到今天,将军炮打的是捡回来的七斤炮弹,元帅重炮打的是捡来的三斤子弹和一斤孙弹,动不动还喷出一片群孙弹。
整个一角色互换。
对官军来说,与其说这是刘承宗没炮弹的征兆,更像是临洮大帅王承恩攻入河湟,截断了刘承宗的后勤路线。
为了对付临洮的王大帅,刘承宗分兵了,就在昨天,好几千鞑子兵呼啸着往西跑去,就是此事的有力佐证。
这不就是战机吗?
三镇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