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承宗赞许地看了三郎一眼,缓缓点头:“我就是这意思,我们在打仗,你死我活,不论敌人用什么战术,把指责他们卑鄙的话留到战胜后再说,不论说什么,死人都不能还嘴。”
对刘承宗来说,尽管他没想过用天花去感染敌人,但那是因为天花没爆发在他这边,他的人痘全是小天花,没啥感染能力,就算敌人被传染,染上的也是小天花。
是他没办法用这战术,他在这场战争里的策略,同样把官军可能被感染的天花当作削弱敌军的考虑之一。
甚至说官军没办法解决天花,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他。
如果没有他这支随时可能渡过湟水出击的军队,官军也能从容的接种痘苗,等士兵对天花免疫再来公平的打这场仗。
但战场上哪里存在公平可言呢?
“敌军选择这个战术对我们有好处,黄小,把重炮从城上挪下去,驮马不离炮,离他们远点,佛朗机炮交给射猎营他们注定无法达成战术目标了。”
众人说话间,重炮声再度响起,号角声此起彼伏,士兵在黄昏下挥舞起各色旗帜,向军队传递各处敌军钻出壕沟的情报。
官军是全线进攻,就连河东都有官军向湟水扔下牛皮筏子准备渡河,还有马兵向北移动,看上去打算从山脚下的小路袭击。
这更加坚定了刘承宗对官军想要投毒的猜测,正常情况下仅在石桥突破,官军很难攻破他的防线。
只有全线进攻,官军才有可能在战场形成兵力优势,跟他的军队短兵相接。
毕竟当蒙古军队退至西边,元帅府的军队在战场兵力上确实存在劣势,他只有一万人,却要对付两万军队。
不过这对刘承宗来说问题不大,他让黄胜宵的人带上重炮,就已经做好了见势不妙往西退的准备,实在不行就往西撤,把准备接种的谢二虎、阿海岱青部蒙古兵也投入战场。
“他们想把天花传染给我,注定是异想天开。”
刘承宗说着,终于忍不住笑意,张开手道:“我在前线的军队,全部都得过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