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是一份令人羡慕的工作,但当国事衰微身处逆境,普通人的心智无法承担这份工作所带来的巨大压力。
刘承宗摇摇头,翻阅着钟虎汇总的两军战报,在南山堡塘兵能掌握的战场上,察哈尔和卫拉特一个逃、一个追,这么长的时间里谁都没能组织起任何会战,始终在机动
他挠挠脸,对身旁对坐的父亲道:“父亲好像帮了虎墩兔一个大忙。
刘向禹哑然失笑,察哈尔能放开手脚大范围机动,原因就在于元帅府接纳了三万余妇孺让虎墩兔没了后顾之忧
没有后顾之忧的察哈尔骑兵非常可怕,他们跟着虎墩兔从张家口跑到肃北,转进经验冠绝当世,卫拉特的国师一时半会还真撵不上。
刘向禹长长出了口气:“就算不携带家眷也没用,察哈尔输定了。
“噢?”刘承宗挑挑眉毛:“父亲是怎么看出来的?’
刘承宗知道若无元帅府介入,这场战争的结果几乎注定,他只是好奇父亲是怎么分析出来。
毕竟其实要论逃跑,刘承宗也是行家里手,非常清楚这种大踏步撤退给军队带来的负面影响。
察哈尔的蒙古健儿在人马疲乏的状态下,展现出非常优秀的机动能力,这证实了能跟着大汗到青海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但直到目前,刘承宗没看见察哈尔反击的意向,不以反击为目的的撤退都是逃跑,本身就意味着向士兵承认敌强我弱。
除非全军上下都很清楚撤退的目的,知道主帅是在示弱。
孙子兵法上说,兵者诡道,是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
战争存在以少胜多,但从来没有以弱胜强,大踏步撤退是示弱,目的让敌人轻视,欺骗对手以获取机会,在局部形成以强击弱的形势。
但示弱的重要前提是‘能’,如果本身‘不能’,那就不是示弱,而是真弱。
斩杀来使却打不过,是逞强;大军撤退却没有后手,是逃跑。
跑来跑去,人累疲了、马累乏了、士气也遛没了,刘承宗判断,在狼狈奔逃数日之后,察哈尔三万大军将完全丧失同卫拉特联军野战的能力。
虎墩兔剩下的选择就是继续跑,直到跑不动被卫拉特联军追上,如果虎墩兔真的没有准备后手,曾经全蒙古的正统汗庭察哈尔,将会在部众奔离中烟消云散
而刘向禹的分析却跟军事经验无关,他说道:“虎酋于国师都给帅府送过几次信,国师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