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不再等待敌人进入最合适的射程,纷纷放铳扯弓。
一时间和硕特圆阵北面硝烟阵阵,数十杆长短不一、型号不同的火枪展开射击;数百张步弓同时将箭雨泼洒出去,如空中遮天蔽日的蝗虫扑向向驰击的战车队。
被砸断脚面骨的宰桑没时间包扎伤口,只能手扶勒勒车在阵前观察战场。
他看出分散的战车纵队难以被零零散散的火枪击中,便高喊着下令,让部众使用弓箭进行齐射。
瞬息之间双方交战,多尔济还没从圆阵外侧走回阵中,便在马背上回头张望己方射出的箭雨,不过只是看上一眼,就让他瞪大了眼睛,抬起腿来像泥鳅般滚落马下。
在打滚的过程中,还不忘朝身后的护卫骑兵喊道:“下马,炮!”
他看得清清楚楚,那些战车边缘架着虎头或狮子头的长牌大盾,把车上士兵保护得严严实实,车上三人,前头是持缰御手,后面两人在盾牌遮挡下仅露出半个脑袋。
但狰狞的车身侧面开了一道射孔,车尾还翘起尺长的管子,那模样看上去可不像又细又长的火枪,倒更像装了一门长管小炮。
下一刻枪火轰鸣,人仰马翻。
一道道重铳放出的弹丸带着无比威力钻入阵前,在木屑纷飞中将一名名战士放倒。
战车来得快也去得快,牧兵根本没机会再度拉弓,前番瞄准的战车已在战场奔驰过半,片刻间上百颗弹丸就把前线兵阵打得支离破碎。
哪怕是一颗穿过圆阵外侧,在空中经过百步距离的流弹,仍在击中战马头颅后将那匹战马毙倒。
埋首沙地的多尔济听见铅弹从头顶掠过,战马吃痛发起嘶鸣,还有绵延不绝的火枪从身后放响,稍稍抬头,眼前阵地便已是噩梦般的景象。
火枪打出的动静不如重炮,但它更狠更毒,如同狂风般扫过阵前,战斗在一瞬间爆发,命令声、惨呼声、拉弓声、放铳声和铅子打穿木板穿透牛皮的声音不绝于耳。
身后的护卫骑兵反应不及,已被毙倒数名,侥幸逃过一劫的护卫匍匐过来,拽着他的肩膀向阵内拖去,突然噗地一声,身体僵住。
多尔济台吉再看过去,最后一名护卫也被铅弹击中,呻吟着仰倒在地,蜷缩起来不断抽搐。
但这些可怕的弹丸只是战车第一批次的攻击,当战车队转向过半,队首已驰至圆阵西北,那些在车尾翘起露出尺长管子的抬枪才终于从侧面展开射击。
突然一声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