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用火枪对射,戴道子就抱着胳膊道:“珲台吉别射了,他们拿的火枪叫重铳,跟你们的火枪射程一样,但管子更粗,跟他对射吃亏。”
然后就吃亏了。
戴道子又看见抬枪加入战斗,拽着珲台吉就往后边躲:“那玩意叫抬枪,能把半队人打穿,往后躲躲。”
然后半队人就被打穿了。
其实他不太想拽珲台吉,但不拽他自己也没法往后走,很不情愿。
搞得巴图尔珲台吉看向戴道子的表情很怪,这家伙像他妈个大预言家。
激烈的交火持续半日,王文秀就选择继续围困,不再进行大规模射击,巴图尔珲台吉的压力也小了许多,却陷入更深的绝望之中。
因为驼城真的变成驼城了,外围趴下被束缚腿脚的骆驼差不多都被打死,再也站不起来,王文秀的火枪射击变得难以奏效,而准噶尔部也没有冲出驼城的打算,致使战局陷入僵持。
巴图尔珲台吉没有询问准噶尔的王公贵族,倒是对身边的护卫们抱有很大期待,对他们问道:“这该怎么办?”
他是这么想的,他自己就是卫拉特最杰出的贵族,还问那些贵族干嘛?倒不如问这些来自各地各族的护卫,加在一起等于见多识广。
可惜,谁也不知道。
他的目光最后转向心不在焉的戴道子,戴道子轻描淡写:“投降呗。”
巴图尔珲台吉发现这世上有些人,总是在生死之间反复横跳,上西天的意愿是拦不住的。
不过戴道子接下来的话,改变了他的想法:“珲台吉何必只盯着这场战争,这场战争胜负,与准噶尔又有何干?此战胜,或对准噶尔有些蝇头小利,此战就算败了,于天山亦无伤大雅。”
“但珲台吉与诸王公若死在青海,只怕瓦剌必然大乱。”
巴图尔珲台吉看着戴道子,心说别看你他娘的长得挺丑,想得倒挺美。
当世界各地的蒙古人都在严寒和外敌的压力下筑城定居,半牧半耕加强实力,瓦剌是最后一个固守游牧传统的大联盟。
在广阔的天山南北,他们到现在哪怕连一座仅有五十步宽的小城,都没有。
巴图尔珲台吉一直想要筑城,但卫拉特的组织形式导致他无法筑城他筑城会进一步刺激和硕特部,破坏掉卫拉特现有的平衡。
和硕特部筑城的情况也是一样。
人们都明白,内部争权是一回事,不因内斗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