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中大部分的景色晦暗难辨,唯有剧院的灯火照亮了城内大半的天空。被特意打磨过形状的玻璃将室内辉煌的灯火反射而出,穿过绘着目前难以理解其中意味的图案的花窗,将周围映得仿若白昼。
剧院前被特意拓宽过的道路边,侍者傲慢又谦逊地等待着,穿着特制服装,只在一侧装饰的羽毛高高地在空气中挥舞着。
马车边的随从们手脚并用踢打着路旁试图围上来的贫民,不让这些衣衫褴褛的家伙惊吓到脆弱的“上等人”。
从马车上走下的贵妇人,带着丝绸长手套,用束腰扎出纤瘦的腰肢,然后借助裙撑打开巨大裙摆。被精心烫出最完美的弧度的长卷发上插满华丽到夸张的发饰,她们高高挺起胸膛,抬起头,涂着厚重妆容的脸庞上带着矜持的笑容,用手帕或羽毛扇遮着鼻子,目不斜视。
被她们挽住的男伴,金闪闪的衣袖和镶嵌银丝的衣服闪着亮晶晶的光,蓬松缀满不对称花边的衣摆随着他们的动作浮动。
轻柔的音乐在空气中蔓延,安格妮丝抬起头,看向了房间里各色的雕塑、绘画、挂毯。
花香混合着脂粉香水的气味有一种怪异的迷醉感,安格妮丝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是我预订的包厢,”年轻男人说道,“阿利亚德尼还没有到,他总是先要在教堂完成晚堂弥撒,才会来到歌剧院。”
说着,他呵呵笑了一声,对着安格妮丝几人躬了躬身,“所以,请允许我失陪,这对我来说是个很重要的机会。”
安格妮丝了然地点了点头,对于大部分的“上流人士”来说,相比于观赏歌剧,这里更重要的职能恐怕是社交游乐,这和费内波特没有什么区别。毕竟某种程度上来说,在费内波特的大部分城市中,各种剧目前后的社交活动甚至已经形成了一种不必言说的惯例。
而年轻男人提到今天所谓的“伯爵”和“伯爵夫人”会在这里做出面向所有市民的演讲,会出现在这座剧院的“上流人士”恐怕会更多,这对于有着刚刚跻身“上等人”的年轻男人当然是不能错过的机会。
年轻男人自然地与安德森互相嘲讽了几句,离开了房间。
安格妮丝缓步靠近房间一侧的栏杆,看向下方的舞台。
猩红的帷幕紧闭,能够容纳百人的座位空空荡荡。穹顶之上坠下的巨大的烛台点满了灯火,周围的的墙壁上金属质地的玫瑰以及特殊风格的丝绸装饰有着一种奇特的精美感。
“整体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