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惧自他的心中诞生,眼前所变化的一切骤然消失,留下一种无法抑制的恶心及干呕的欲望。
他忍不住弯下腰,却没有看见任何东西被吐出。
安德森忍不住啧了一声,然后直起身,抬起袖子擦了擦嘴,然后他的目光直直对上艾德雯娜冷漠仿若机械般的眼睛。
“清醒了?”艾德雯娜的声音响起,他随意点了点头。
他瞥了一眼满头冷汗,分明和他一样刚刚从无法抑制的幻觉中醒来的奥克法,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快速舒展开,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当然,适应环境是作为猎人的本能。”安德森开口说道,他伸手拉了一下脚步有些踉跄的奥克法。
“也许我们该想想怎么帮得上忙。”艾德雯娜收回了自己看向安德森的视线,转向另一边,低声说道。
而在她视线所在的方向,安格妮丝全身布满暗红泛紫斑纹,绝非自然出现的憎恨和愤怒在她的周身弥漫,而在她身前的不远处,森白和灰暗划出了清晰的分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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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斯特赠与的缠梦玫瑰有着诱发与目标内心潜藏欲望最相关的梦境的能力,而安格妮丝将目标选为了那座也许真实,也许虚幻的披着斗篷的雕像。
这是了解自己想知道的一切最为方便的办法,哪怕过程可能有些冒险。
风险是可以承受的,最多......只是多积累几层疯狂罢了,从选择离开费内波特,从选择与慧真达成协议,从找到自己真正的欲望后她就不会再为自己的选择后悔。
安格妮丝觉得自己好像戳透了一层有些厚的水膜,短暂的窒息感掠过心头,然后就是一片火红的光影。
她看到猩红的火焰舔舐着远处的高塔,水晶似的碎片折射着迷幻的色彩,穿透云霄的高音和刺耳的尖叫混合在一起,夹杂着接连响起的巨响,让人一时分辨不出那穿透云霄的高音究竟是辉煌绚丽的音乐还是本就是尖叫混杂出的幻觉。
但那些都是外边在发生的事情,遥远到仿佛天边,在这个间会客室里,仿佛冰天雪地的冷意弥漫。
安格妮丝视线集中在了坐在黑暗中的女人身上,她画着精致的妆容,褐色的卷发盘在脑后,嘴唇拉平,带着一种淡漠的傲慢和冷酷。
伯爵夫人?
不,并非之前见到的那位女士,或者不止是那位女士。
安格妮丝耳边窸窸窣